“不是还没烧到枫馆来么!”谢淳风目光不离乐谱,厉声道。
这厮是不是还没搞明白状况?
林霜写绕至他书案后,提臂拽他胳膊,直将人往外拖,谢淳风的力量比不上她,但作为男子,浑身也算是肌肉暗贲,轻易地撼动他不得。林霜写皱了皱眉,目光下移,落在了谢淳风面前地宣纸之上:“都已经何时了,你竟还在看看这无用之物!”
他的纸上密密麻麻画着虫子一般的东西,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这是乐符。
然而所有泉涌般的灵感,在这个粗鲁的女子野蛮地闯门而入之际,就已经被中途打断。
林霜写冷冷道:“外头已经火烧宫城了,你心里却只有这点鬼画符,那凉州城外不知战死了多少将军白骨,你却只知道,得月楼有最美的美人,做男人做到你这份上,实在可耻、可恨!”
他这几日宵衣旰食,就为了这一闪即逝的火花,这才想披衣起夜,将这灵感记录下来,谁知突然闯入这么个女人,大煞风景地搞起了破坏!
这时候,越是着急上火,脑中千头万绪越是没办法理清,越无法打通这关窍,心里便又越急。
人的情绪是能够传染的,她那十万火急不可避免地烧到了谢淳风的眉头。
说完就要拉拽他, 谢淳风不肯动,大声道:“你走!别管我!”
林霜写快步走近:“着火了,随我走!”
林霜写也是勃然大怒:“谢淳风!着火了!快跟我走!”
林霜写实在很难想象得到,居然会有谢淳风这等人,都已经火烧眉毛了,火势说不准很快就飘到枫馆来,到时候再跑只怕都已经来不及了,他这蠢 * 货,还固执地惦记一张纸!
所见到的,就是谢淳风这厮压根没睡,披着他的外袍, 埋头在他的书案面前, 似乎正在苦思冥想,手中的笔尾直戳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