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那只耳珰，他再度睡了过去。
他忍住喉咙里不断冒出来的难忍的痒，哑声道：“师父，我如果成为姜偃，便立誓，此生不娶，以命守住听泉府。苏嬴重诺，绝不失信。”
师父看着他，替他摸着背，叹道：“何苦呢孩子，你身体还没复原，想太多没有用。你命里注定的姻缘，也许还没有到。”
哪怕，看上一眼足矣。
可是，当他拖着残腿，踉踉跄跄赶到灵堂，见到雪夜里熬红了双眼，满室丧具里身体单薄得可怜的公主时，他停住了。
他只爱公主殿下一个人，尽管她这样坏，他心里却还是不能将她割舍下。别的什么女子，他不要。这又怎么能算是姻缘？
他那时不信，他还有什么命里注定的姻缘了。
元清濯吐了吐舌，笑嘻嘻地道：“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的耳珰，你喜欢吗？喜欢你就留着，我就不计较你有过想把它扔了的念头了。”
耳珰是谢淳风给她的，那时他万念
“孩子，别想极端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
美梦竟不能撑到天亮，就被迫结束。
留下他的大氅后，他转身离开。
醒来以后，便没有那个温柔而骄傲的小公主了，她府上的管家，一脸的阴森，亲手来打碎了他的美梦。
他只想要一个答案，那晚上，她对他种种柔情蜜意，其中，可有一句是真话？
他不想再问了。
德何能，能够拥有她，哪怕短短一夜。
三年前的冬，梁都大雪，得知她回来为先帝吊丧，枯死朽坏的一颗心，突然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明明还无力下床，却恳求师父，带他去见她。
到了门外，绕过一截孤独的矮墙，他忽然再也立不住 * ，弯腰咳嗽了出来，几乎把心肺都要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