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也不知道她的好友是怎么想的,同样也无法明白海因里希是怎么想的。
阿比盖尔不喜欢海因里希这个人,但这一次她却很清楚“叛国”的罪名与海因里希挂不上关系。
凯丽夫人带着侍女从旁边经过,阿比盖尔喊住了她。
凯丽夫人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她一会。
就好像被关押在怀霍尔监狱中的,不是她曾经的导师,而是一个陌生人。
最后,凯丽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沿着宫殿的长廊慢慢地走,想着那六艘加莱赛船分明是海因里希提供的资金改造的,他既然知道后备舰队里有六座海上浮动炮台,为什么还要待在叛徒的舰队里?
阿比盖尔越发想不懂一些事情了。
——如果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狠毒狡诈的海因里希,一条利益至上的双头蛇,他真的能够教导出阿黛尔这样公正仁慈的君主吗?
阿比盖尔转头看向长廊外的庭院。
“凯丽,陛下的剑术……是海因里希教的?”
他们谁也不知道女王是怎么想的。
海因里希是毒蛇,教给女王的却是属于骑士与君主的剑术。
在海战那一天,人们都仰望着、膜拜者天空中的三轮太阳,唯独女王立在船艏与海因里希遥遥相对。在他坠进海中的时候,阿比盖尔清楚地看见女王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虽然又很快停下了,但那一瞬间潜意识的反应确实存在。
“阿比盖尔。”凯丽夫人声音低沉,“不要和她提这些事。”
阿比盖尔沉默地点头。
这个世界上,哪有叛徒会给自己安排上必死的道路?
处理政务,召开御前会议,官员们在涉及海因里希的事情时,都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反倒是女王平静得很以前没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