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茹有些想哭,她自宽大的衣袖里伸出玲珑的手臂,揽住了昭昭的肩膀,难过地倾诉:“他偷走了我的东西。”
这些人是奉命监视她的。茹茹心里有数,她藏着冷笑,“我采草药去。”
睡不着。月光下,她睁大了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茹茹——茹茹是背光的,她觉得她的眼睛格外的黑,格外的亮,像雨过天晴的星子一样。“你不要怕府君,他对你很好的呀。”昭昭难掩对茹茹的羡慕,“你没醒的时候,他每天都来,整晚地守着你。”
王牢心急如焚,忙派一名士兵去城里报
茹茹没有作声。
茹茹走到江畔,他目光便悄悄追到江畔,她上了船,王牢坐不住了,上前搭讪道:“茹茹娘子要去哪?”
昭昭第二次听见茹茹这话了,她问:“你在找什么东西?”
“我去帮你采。”王牢忙要跟上来,昭昭撑着蒿使劲一推,小船便漂开了。王牢一脚踩空,跌进江水里,茹茹和昭昭咯咯笑起来,远远对他摇手道:“你太重啦,船上盛不了。”
茹茹没有告诉昭昭,她把目光投在夜雾弥漫的江对岸。
翌日,茹茹在茅草屋外张望,竹楼已经空了,下面柴房却多了两个穿短褐的士兵,昨天送道一到江岸的王牢正在江边和阿翁说话。他和阿翁语言不通,倒也能指手画脚,只是见到茹茹,目光便有些躲闪。
她醒来后,在竹楼里看见了他的衣衫,他的笔墨纸砚,处处是留宿过的痕迹。可是没有她自己的——她只有孑然一身,睁眼的瞬间,她的过去也像梦一样被泯灭了。就像刚才,他那样无动于衷,看着她像没头苍蝇般在江心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