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原来是这样，叶映还在想，为何林祺会叫他留在京城。林染不是贪恋权势的人，这一点叶映还是知道的，只是他把国家视作自己的责任。这样的林染，竟然会丢下一切离开，叶映只觉得不可思议。
叶映掀了锦被起身，取了一旁的衣衫穿好后，又道：“也感谢王爷把我从宫里带出来，我就不多叨扰了，就此告辞。”
眼下他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从前映映说，他们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他没法反驳。只要他还有王爷这个身份，映映的这个心结就没法解开。现在他丢弃了这个身份，那自己是不是能得到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祺弟，”林染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林祺了，“你是一个好皇帝，有没有我，你都能做得很好，不然父皇也不会选择了你。”林染直视着林祺，顿了顿道，“你嫂嫂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一直以为你们会好好待他。不曾想你们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我没能护好他，自然没什么求他留下来的立场。我又离不开他，所以祺弟，无论你答不答应，我都要离开。”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染去拜别了林祺。
“映映，等等，我”林染情急之下，也只轻轻拉住了叶映的手臂，“我想同你一起走。”
“不必了，王爷还是在京城好好待着吧。”叶映用力甩开了那只手，又听林染道：“我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地位、官职，我全都不要了，这样也不行吗？映映”
林染一夜没睡，他痴痴地坐在床边，像是要把这些日子没能宣之于口的思念补回来。叶映裹着锦被，不自觉地就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看样子叶映累极了，林染时不时用指腹描绘着他的眉眼，倒也没把人弄醒。
叶映睁眼看见那熟悉的床顶幔帐时，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他被林染抱回了王府。林染就坐在不远处，见他醒了，林染几步走过来，似是有些手足无措。
叶映一动身体，那熟悉的酸痛感立马席卷而来，这才想起昨夜两人被翻红浪，忽然明白了林染这样子是因为什么。
“谢王爷相救之恩。您不用这样，您是为了帮我，这点我还是能分辨的。”叶映看着林染的眼睛渐渐有了光芒，他虽不怪林染，不代表从前的那些事就这么过去了。
林染没再看林祺一眼，没有理会身后林祺的喊声，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
“哥哥哥，你真的要走吗？我还需要你，这个国家也还需要你你真的要为了嫂嫂，抛下母后、抛下我吗？”林染看见了林祺许久未曾流露的脆弱。他的弟弟自从成为了帝王，又何曾求过他人任何事。似乎从来都是自己无条件宠着他，臣服于他。
林染是为了他离开的，叶映从来不敢想这件事，若是放在以前，自己大概会高兴得不知所措。可是眼下，叶映已经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