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张和才撑起上半身，渡厄从酒坛边缘抬眼看他。
“要医就在这医。”
除了他们，旁边还有些人或站或坐，其中一个老者站在后门前，和一个药铺掌柜模样的人交谈着，这些人张和才一概都不认识。
现在，他已死了。
第六十五章
两人依言一前一后顶住，大夫说一声：“顶好了。”一拽一托, 给李敛接上了
没有李敛。
他又问了一遍，说话时候觉得声音都不是自己的。
大夫对张和才和那个女人说：“顶住她。”
人翻过来，后背触目惊心的一道剑痕, 皮肉朝外翻，里面只有稀少的脂, 大夫上前试了试, 左边胳膊也脱臼了。
张和才半跪在她边上, 和留下的女人一起，在大夫指挥下扒了李敛的衣服。他手抖得握不住衣带，女人蹲下来扒开他，叫他扶着李敛, 自己给李敛脱光上襟。
没有人答他。
李敛摔下来这件事仿佛叫醒了这间堂子，众人涌上前来七手八脚抬走了那还温热的死人, 待要抬李敛, 张和才不准。
“七娘呢。”他问。
张和才觉得自己此生没有这么无力过。
老大夫指挥李和桢铺了地铺, 将李敛移上去，众人随即涌去后堂，李敛身边只留了张和才和一个红衣女人。
迎上他的视线，张和才问：“七娘呢？”
李敛身上早被血浸透了，别人的自己的，掺和在一起分不清楚, 外袍都是湿的，放在褥子上氤出一片丹红。
与她一同砸下的人张和才有些印象，不多时前便是他护在二人身前。
渡厄终于放下酒坛，他张口正要答，医馆上方瓦片忽然发出连片轻响，轰的一声砸下来两道黑影，替代了他的答案。
众人猛地跳起，张和才蹿上去将被压在下面的人拽出来，拨开湿发，见到了李敛惨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