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放下锅铲, 扭头看向女儿。
到沙发上, 趿拉着拖鞋走向厨房：“嗯。”
那旖被她看得不好意思, 半晌后, 才小声道：“妈妈, 能教我怎么煲汤吗？”
纪兰扭头看了眼她放在一旁的两个购物袋，微讶：“怎么突然想学煲汤了？”
“……嗯。”
“噢。”纪兰但笑不语，逗得那旖在厨房待不下
她抬手把那旖耳边的发别到耳后，声音比窗外吹进来的晚风还要温柔：“知道了，妈妈教你。”
纪兰也没有在意, 把锅里的排骨盛起来。她动一下, 那旖就跟着动一下, 跟小企鹅跟着妈妈似的, 亦步亦趋。
从小到大，那旖那双手，只握过笔，从未拿过菜刀, 这也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十分欣慰的一件事。
说起来，纪兰虽然没有给过那旖富足的生活，却也从未让她做过日常琐事。
一来二去, 怎么瞧都不对劲儿。
看着她这幅模样，只消片刻，纪兰便反应过来，笑容愈发温和。
那旖感觉自己的心思在母亲面前无所遁形，耳朵微红偏开头，小声嘟囔：“妈妈知道什么了。”
那旖双唇翕合，欲言又止。
“饿了吧？今晚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去洗一下手, 然后叫奶奶出来吃饭。”纪兰从碗柜里拿出餐盘, 正准备把锅里的排骨盛起来, 余光看见那旖提着两大袋东西走进来, “买了什么？”
纪兰轻笑，担心她面皮薄，故意道：“是是是，妈妈什么不知道，那那只是突然对煲汤感兴趣而已。”
“那煲给谁喝呢？”纪兰逗她，“是给妈妈，还是给奶奶，还是给……”
“给你们。”那旖声音越缩越小，“给你们的，没有别人。”
那旖把购物袋随手一放, 站在她身后，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