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死门里,人会极为地渺小,脆弱到像微尘,在世道里浮浮沉沉。
“对不起。”她更该说谢谢的,可是不及前者的分量。
听到嘟地切断声,赵孟成没事人地把手机落回袋里,安抚怀里的人,“没事的,湘湘。”
你,爸。”
老赵只以为这辈子他们家的小赵都不会低头了,未成想,今日他为了个外人,诚心诚意地破冰。
佟家书惠去世之后,赵家父子加起来说过的话,恐怕没有赵孟成一夜写完的教案多。
赵孟成因为书惠这个跟头,多年来,再难挨,都没冲父母言过一个求字。
“好。你等电话罢。”父亲说完就收线了。
各自执拗,父亲一心只以为权为儿子好,儿子觉得父亲惜功名更甚过亲缘。
顾湘却像百味倒在心头,她想不到,想不到赵孟成会为了她的家人去求他父亲,刚才进退隐忍间,他的下颌线是那么紧绷,他说过的,和他父亲关系很不好,因为书惠。父亲怪罪他,怪罪他进退间不知把握,仿佛去了个微时成长的朋友,就该像掉一块皮,结痂了就该不记得疼了。
而赵孟成一脸凝重的形容,拍拍她的头顶,揽过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说什么傻话呢,湘湘,我比你更希望外婆没事。她是唯一一个愿意为我为伍的人,也是她告诉我,男儿别怕低头,你不说他(她)怎么知道呢?”
他要顾湘看着他,“我不说,你怎么知道我有多希望你们都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