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呢？”
“奴隶……”梅斯一顿，膝行着往前半步，仰头看着他，宝石似的眼睛里还有没遮掩干净的惶然，他是真的一无所有，但也是真的在拼命挤压自己试图找出什么来换取答案，“奴隶只有一副身体，如果您看得上眼……”
他反反复复说着那几句话，却连抬头都不敢，一时间简直卑微到了尘土里。
这么努力，这么不认命，很容易让人忍不住好奇，如果被逼迫到了极限，他会怎么样？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见诺里眉毛高高一挑：“——我允许了吗？”
“对不起，主人，奴隶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对不起……”
这根本是意料之外的发展，梅斯甚至连触怒对方原因都没料到，一时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垂眼：“对不起主人，奴隶知错了。”
“你在做什么？”他往旁边走了两步，重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垂眼俯视眼神有点茫然的奴隶。
“别着急认错，还没说完呢。”诺里收回手直起身，重新靠回桌子边，在奴隶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好整以暇地朝他颔首，“先说说看，今晚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
这么想着，他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道：“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奴隶——你有什么是可以用来交换的？”
他手指卷着梅斯垂落的金发，看着它从自己指间滑落：“今天我心情不错，你可以赊账，日后再还也不迟。”
重地钳住了对方的下颌。
因而他一说完，脊背就深深地压了下去，身体几乎贴到了地面上，小心地去亲吻诺里的脚背。
梅斯顿了顿，才顺畅地将一句话说完，话音落下，垂着的眼睛里已然出现了些许绝望。他的主人太敏锐了，他没可能瞒过去的，更不用说如果犯了错还试图撒谎隐瞒，根本就是罪加一等；但是实话实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毕竟没人乐意自己被算计。
太温顺了，逆来顺受、任搓任揉，就算被压到了底线，也会逼着自己再退一点。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还在尝试着抓住每一个微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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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该罚的还是要罚。”诺里紧接着就说道，他嘴角有一丝笑意，说着敲了敲桌子，“上来趴好，也正好可以给你想要的答案。”
“可你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诺里说，“用我的东西和我交易，是不是有点太精明了？”
这便是也算是一桩错处了。梅斯轻微地哆嗦了一下：“是奴隶自作聪明……”他不敢看诺里的表情，几乎已经自暴自弃了，“……您罚奴隶吧。”
梅斯没想到诺里这么快就察觉了异样，嘴巴开合几下，最后颓然地一垂脑袋：“奴隶只是想让您高兴……”
诺里将他一系列反应看在眼里，觉得很有趣。
可我确实只有一副身体能讨您欢心了。梅斯哑然，沉默了许久，再不提询问的事情，只将双腿分得更开了些，将浑身上下的弱点都暴露在诺里面前：“是奴隶不知好歹，请您责罚。”
两个愿望，一次满足（不）
然而诺里既没有追究他的过错，也没有开口饶恕他，他欣赏了一会儿奴隶线条舒展的脊背，问道：“我让你弄清楚我的喜好，你就是这么做的？”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反正人在自己手里，跑不掉的。
梅斯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细微的不悦，谨慎而快速地思索了一瞬，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奴隶想伺候您……”
“然后……然后也许就可以在您高兴的时候问问，您喜欢什么样的奴隶。”
都怕成这样了还在讨罚，是怕连罚都没有，直接就被扔了吗？诺里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想法，但还是这样的乖顺取悦了，略微舒展了眉眼，却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然后就见奴隶的眼睛陡然一亮，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许诺一般，很是欣喜道：“谢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