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日里跟死尸打交道,对这些腌渍臭味很是习惯,竟连面罩和手套都不戴。
如此一个平平无奇的老者,低贱得没有任何人打交道的守尸人,竟有这份眼力。
死者的尸体全部展露出来。
头虽然看明白始末,脸色却也不好看,他是守尸人,他看守的乱葬岗出了事,他是有责任的。
谢吉祥感叹一句:“老丈当真是行家。”
赵瑞点点头,没有多问,直接相信了老张头的话。
老张头蹲下身来,也不是很避讳,直接就掀开草席。
“这衣服似乎是附近崇年书院的学子服,看料子是春夏的薄衫,他里面还穿了中衣和里衣,大抵为春。”
老张头记性很好。
因为害怕就舍弃乱葬岗,是他的不对。
老张头在边上泥土里抓了一把
“燕京今年炎热,五月就入了夏,这人最晚也死在四月,大抵有三四个月的光景了。”
这么多年,这里安葬的人是什么样貌,他大抵不会忘记。
他们自己看,此人大多死亡超过三个月,因为他身上腐败明显,脸上的肌肉全部萎缩,看起来异常凶恶。
他这么一说,不光谢吉祥,就连周围几个校尉也不由有些诧异。
“是我不称职,”老张头低头看着这书生尸首,沉默片刻道,“此人并非乱葬岗的安葬者,应当是从别处迁坟而来。”
“老丈可看出他死了多久?”
他身上的道袍已经破破烂烂,颜色都不太好分辨,但老张头却还是蹲下身来,仔细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