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顾追和林辰逸当着李竹的面接吻，李竹还是没提分手。
李竹点了点头，没说话，翻了个身，自己睡了。
“怎么了？”顾追又要去开灯，被李竹拦下了。
“怎么了宝宝？”顾追的声音从李竹身后响起，李竹只想逃。
不要……李竹想，不要……
昏昏沉沉的，顾追贴着李竹，用手圈住了他，闭上了眼。
顾追听到自己开口，他说，我只是想帮你盖好被子。
可是结婚后，或许有两年多了——也可能是三年——顾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他们好久没有拥抱过彼此了。
顾追也被这一脚踹醒了。
顾追心里咚咚的跳。
不……不会的……
“顾追，”李竹发现自己好久都没喊这个名字了，“你能不能说一句，我爱你，啊。”
他想回忆曾经他们之间最快乐的那段时光，可他想不起来，似乎只要李竹出现的记忆，都很快乐。
“我爱你，宝宝，”顾追亲了亲李竹的脸颊。
李竹突然想到了顾追，他说顾追在岸上等我。
你被抛弃了。
他们是不是完了。
为什么呢……
顾追落下一吻。
谁来等你，没人等你。
李竹脚突然抽动了一下，惊醒了。
晚安宝贝，我爱你。
他没有等你，岸上没人，没人在等你，他们都在各自的角落里快活。
被褥早就湿了，被哭湿的。
至少自己也被需要了。
“好，我一定，”顾追撩开了挡住李竹眼睛的碎发，吻了吻他的眼睛。
为什么？
喜欢这个比他小两届的艺术生学弟，更不喜欢顾追和林辰逸搞在一起。
顾追问自己，他为什么不提分手。
不……不是这样的。
他好像要死了，他拼命向上游，却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把他往下推。
李竹喃喃。
“我会的。”
李竹想，他曾经不是这样的。
他听到他的爱人说爱他。
为什么？一个声音问他。
顾追搂着李竹，他觉得李竹突然有些粘人，但他很高兴。
当然不。
李竹做了个梦，梦里他掉入了大海，没有氧气，身边都是水，似乎要将他吞噬，他大叫，却发不出声，一开口便有咸咸的海水灌进喉咙。
顾追看着李竹的背影，突然很想抱一抱李竹，像他们热恋期一样，走在大街上都会突然拥抱。
“你一定要记得啊，一定……”
挑不出来一个“最”。
可他最终也只点了个头，然后就窝进了顾追怀里，他说，我也是，你一定要记得。
为什么……
李竹在黑暗里听见了，像是从他头顶飘下来的，也或许是上帝施舍给他的。
顾追觉得自己简直有病，难不成这么希望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