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却没拆穿她。
谢依依不得不柔声又补道:“战事相关之事,我不了解,还是……不去了。”
才发现,前方那群人不光是停下了,而且,大将军府那群侍卫还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这会儿泥土枯木混杂,饶是谢依依想下来步行上去都寻不到一丝空隙。
红玉本就和她开个玩笑,轻哼了一声,凑到她身旁,挽起她胳膊,搀着人到了衣柜后边坐下:
她分明已经连续几年,除了她祖母祭日,都没怎么去过明金寺。
不过她心底还是有几分好奇。
谢依依愣了下,看了眼正在柜台前整理药材的红玉,红着耳根子胡乱扯道:
秦婉点了点头,最后也没说什么,只表示遗憾,便转身离开。
一直在亏本,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
她抿唇轻笑,抬手捏了捏红玉鼓起的脸,“昨夜回府不是特意让后厨给你准备了宵夜吗?”
柔柔挑起她鬓边一缕未梳好的发丝绕到耳后。
必是替人看病累着了,婉姐姐便没好意思去惊扰你。”
她扯谎的痕迹太过明显。
“说起来,依依以往也是明金寺的常客,过两日,大将军府亦完前去祈福,依依可要一道。”
“不了,还是不去了。”
谢依依心底也慌了,冲着外面喊了声“慕明韶”。
偏偏这两年她时运背的过分,马车刚行上通向山腰的大道,就听见外头真正嘈杂声响。
这突然停下,令她心里有几分不安, 抬起素手挑开窗帘子望外边和前边望了一眼。
有马车的没马车的,边上零零散散的行人全按着原路拼命逃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几声“嗖嗖”划破长空的刺耳声逼得她按住了身子。
她蹙了蹙眉,也顾不得不安了,想要立刻下车。
或者,该说是前方的马车队伍停了。
“到时,我们走小路上山吧。”
“依依的丫鬟不能上桌,便想着带份回来给她享用,离开的早……是因为身体有些乏了。”
外面突然就乱了。
这样说,倒让谢依依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谢依依闻声顿了下,缓缓合上账本,丢在手边。
总归是逃不过, 若是在山腰下了马车撞见, 她也只能寻个身边之人重病,不得已改变主意, 去明金寺祈福的借口。
“小姐,我昨日可没吃上大将军府的晚宴呢。”
马车却忽地停了。
她抬眸看着红玉,对她摇了摇头,“我只是去祭拜祖母,他们诚心礼佛,还是不要同行为好。”
“倒不是,依依可别这样咒我。”
她愣了一下,才柔声回道:“是,也祈愿不会生出战事。”
“是为战事祈福吗?”谢依依几乎立刻接上了她的话。
谢依依领了两个侍卫, 与她同乘马车的红玉,还有在马车骑着马的慕明韶,祭日那天一早, 便往明金寺而去。
秦婉竟会来找她一起去。
“小姐不是也要去明金寺吗?为何不与他们一道?”
不过既已让人等着了,她也没否认,只轻声问道:
“下回,等依依哪日清闲,再特意为你备桌晚宴。”
倒是他们不去同一个殿,也碰不上。
秦婉轻笑,打趣了声,又忽地提起昨日之事,“昨日依依怎离开地那样仓促?让我替你备好食盒,我还当你只是想多带份回去呢。”
只是,待赶到通往明金寺的小路时,才发觉,那条小路初夏下大雨时, 便被堵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依依将她送到了门口,折回时,红玉正站在她身后,微鼓着嘴。
谢依依在心底祈祷着她们去迟了,碰不上秦婉一行人。
她这几日实在清闲得过分。
大将军府的那群人就在她们前边慢悠悠行着,气派十足, 仿佛在吸引什么人的瞩目一般。
没法子, 他们只能走大道。
她暗暗宽下心。
谢依依垂眸盯着青石砖看了半晌,再抬眸却是十分直白地拒了。
面色一瞬尴尬。
谢依依面色泛起一抹浅红,紧紧握住身侧红玉的手,那掌心中的薄茧给她带来了几分安慰。
她拒绝的太过直白,秦婉竟是连句劝说的话也不知如何说出口。
蹙了蹙秀眉,她侧过身,对红玉吩咐道:
医馆内只留下古大夫的徒弟看门,他前些日子一直摸鱼, 这会儿也不好意思拒绝。
大将军府一行人将不算宽阔的路面挤满,除了他们,一些零散的行人也不得不跟在其后。
她轻声打趣完,没等谢依依回她,又自顾自说起了今日过来的正事。
“婉姐姐今日是来看病的?”
☆、第五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