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睁开双眸,谢依依才觉自己歇着的地方不知何时换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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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这动作极为不舒服,轻轻扭动了下,却被人愈发用力箍住腰间,丝毫不能动弹。
她一时觉得,她真是极会安慰自己。
不由就令他一阵心疼。
瞧着耳垂因羞赧而充血变红,怀中人身子不住轻颤。
他抬手抚过谢依依那张皙白清丽的小脸,这会儿搭着几缕凌乱的青丝,更显得娇小羸弱。
几乎在吻过谢依依额间的下一瞬,慕明韶闭上眸子,立刻被沉沉睡意勾去了魂。
语毕,又轻拭过那白皙小巧的耳垂。
身侧的气息渐渐由刚才的粗重变得平稳,谢依依伸手推了推他,见没有任何反应,才松了一口气,而后才小心翼翼从束缚着她的手臂中挣脱开来,朝身后退了退,直到紧贴墙面,才敢睡过去。
慕明韶这会儿如将渴死的旅人一般,自纤细娇柔的脖颈处,一路吻到额间。
对这陌生之处,她自然多有惊惶,慌忙起身套上那斗篷,绕过将床榻围成狭小隔间的屏风。
这般情绪起伏,他才能觉得谢依依是在他怀中握着的。
屋内生着火炉,温热舒适,她身上只着里衣,以及床边架子上她自己那身红梅斗篷。
既被瞧见,谢依依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饿吗?我命人从后厨送些吃得来。”
还有两步之遥时,就被慕明韶握住小臂,猝不及防拉到他腿上坐着。
谢依
若非今日被拒了,真得被拆吞入腹。
只能听人俯身在她耳旁柔声道:“多亏依依,今日我才能睡得这样安稳。”
然后便瞧见了伏于书案上写字的慕明韶,闻声转眸对她勾起一丝笑意,将手中狼毫笔搁在砚台上,有些懒散地靠在身后椅背上。
他心中才生出几分满意。
动作极力温柔,却依旧挡不住那份真实掩于心底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