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依依仅单单站在他身前，竟就这般勾人。
谢依依猛烈地吸嗅着周遭气息，那股血腥味儿却还是难以冲散，她身子发软，连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有气无力，仿佛气还未顺。
况且…
“你…你怎能如此……”
此刻耳垂上点了两支红梅状翡翠耳坠。
“你曾经不也是这般？”
谢依依神智一愣，又突然反应过来，他与乐安的确有着血缘关系，不需要她特意揽过这事。
唇角勾了抹难以察觉的自嘲笑意，低声反问道：
紧攥着她身上踏雪赏红梅的斗篷，慕明韶强行压住了心里无端生起的几分怒意。
就她看来，慕明韶怎会做这种好事？
谢依依咬了咬下唇，才觉自己刚才那番话说得有些急了，像在自作多情。
她右手捏着刚刚取出的药书，突然想起慕明帆先前同她所说的事。
“那你当初又为何不救下他母亲？”
只是她见着慕明韶修长的身形，情绪便总有几分焦躁。
又咬了咬她自个儿的，闭着眼眸边推他边道：
有厌恶、有焦躁、有不屑，还有丁点儿愧疚。
却不想，她反应竟会是这般平淡。
她只是挺好奇，慕明帆身为太子，理应有许多能够让慕明韶讨要的东西。
依旧紧搂她，附身贴着她泛红的鼻尖，压低了嗓音：
他嗓音微喑。
慕明韶猜到她定是忆起了许久前，她趁着月色偷吻他的事。
慕明韶抬手轻柔地顺着她后背，低声反问她：
慕明韶觉得理智散得一干二净。
他起身紧握住谢依依手腕，将她拽到了屏风后，不由分说就着厚实的斗篷环过人腰肢，俯下身堵住她堪堪恢复的娇嫩樱唇。
慕明韶抬起恢复深不见底的墨眸，嗓音低冷地问她：“你是在怪我无情吗？”
轻声问着，她未错过慕明韶眸中那抹甚为复杂的意味。
但至少，来日方长。
“那你是否还要偿还了？”
屏风后的乐安不知何时醒了，正扬起稚嫩的嗓音唤她。
那语中竟隐隐约约带了几分笑意。
思索间，慕明韶却忽地改了口：
她说不清楚。
尤其，她话音还未落，慕明韶便带着几分强势的意味打断了她。
咬未咬破她不知晓，只是慕明韶依旧待她几欲喘不过气之时，才缓缓将她松开。
当即将手中提着的药箱重重放在了床边的柜台上，哪怕左手极为不便，也依旧开了药箱，将里头的东西一件件取出。
已是一幅美景。
慕明韶看着她裹成粽子般的左手，此刻要多笨拙就有多笨拙，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言语。
“我便是忧心累着你，你如今又准备怎样偿还。”
若谢依依继续辩下去，他定会就此离开。
从最初她就知晓慕明韶算不得什么绝顶好人。
他分明记得，那时谢依依羞得将自己蒙在被中许久睡不着。
“不必你来帮我，我昨日已想出了一些药方。”
映着那抵住下颌的雪白兔绒。
这怒意是对着他自己，果真令他无可奈何。
待到慕明韶撬开她齿关，如将死之人拼了命般汲取水分，她才回过神来，用力推拒着他。
救人从来都是为了旁人的回报。
只是谢依依抬起了那张倔强的小脸儿。
“依依姐……”
“他亦是我的侄子，我便不能因着血脉帮他吗？”
“你准备如何？”
谢依依听着这番话，第一反应，便是他又想着法子想令她有所亏欠。
声音还是带着那份倔强和坚定：
一来候着她，二来也的确是因她手伤成那样，做不了什么事。
他今日过来，纯粹是对谢依依再以自个儿试探穴位的举动后怕。
她心头一慌，干脆抓着机会对慕明韶舌尖咬了下去。
“你刚才可不是这般说的。”
她不及反应，却下意识摇了摇头。
被慕明韶半阖起眸子紧盯，她嗓音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却又与半分用处。
却令他捕捉到了。
似以往一般，抹了蜜般的甜。
“乐安到底是你的侄子……”
她刚才瞧了眼他薄削的唇。
话音刚落，他怀中身子一滞，谢依依那双勾人的眸子轻抬起，一瞬又垂下。
谢依依抿着唇不答话了，脑袋低垂，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以及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子。
“那…那就算偿清了，你出去吧。”
谢依依含水的眸子微瞪，一时竟还未反应过来。
“如此，便算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