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的性子,又怎可能真将这份情愫抛开得一干二净。
慕明韶看她这一番举止,立刻就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看得她心头顿时一阵慌乱,快步走到床前,待到瞧见乐安胸口还在平缓起伏着,才缓缓松了口气。
“却不曾想,我竟有一日也会变得与她无二。”
最后一番话,带上了一丝无奈。
无奈,无可奈何,他是真的没了法子。
至少,不会令她紧咬牙关,才堪堪忍住。
若说恨,还不至于,自然也谈不上原谅。
“放心,我不过稍稍替他稳住病症。”
她推门而入,绕到屏风后。
她坐在自己屋里,缓了不知多久,那股剧烈的疼痛,才有了几分缓和之意。
他如今虽已不能轻易看透谢依依心中做何想,但曾经的情愫绝对不假。
“但我终究不会像她期盼的那般活下去,亦不会走她的老路。”
只是待她今日去到乐安所待的屋子时,却发觉门口比往日多出了两个侍卫。
他低声说着,语中含有几分压抑,“只是从前看不惯她那些无谓的坚持。”
太卑微。
他不在意旁人想法,谢依依这般看他,却令他闷得难受。
如今他拥有的一切,好的坏的,皆是因她。
“是她对我颇为不喜,我倒是一直感激她。”
如她所想,慕明韶正姿态闲适地坐在床沿,而乐安双眸紧闭,似在熟睡。
“殿下毕竟是贵妃所生,又是她一手养育到大。”
谢依依强忍着几乎令她昏厥的痛意,将肿成一长条的伤口用细布包扎好。
慕明韶静静听她感慨,双眸与画中人惑人的眸子相对,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攥紧。
乐安被安置在慕明韶的院中,本就在门口派了四名侍卫守着,实在没什么必要再多加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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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嬷嬷倒有几分欣慰,她受嘱照料慕明韶,真怕她百年后这小主子还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