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生硬地解释道：
第二日醒来，谢依依觉得脑袋有些晕乎。
毕竟昨夜吹了许久的寒风，身子自会虚上几分。
她自然知晓慕明韶是何心思。
双肩处还在隐隐作痛，她用冰凉的指尖轻轻解开里衣，露出一半白皙的肩，此刻有一片正泛着青紫。
屋内炉火正旺，闷得她脑袋也跟着开始疼了。
她敛了敛眉头，发觉这会儿的抗拒其实并无何用。
她手中统共攒下三张大额银票，买下这些，勉强还够。
总归她日后会离开，屋子里换成何等模样，都与她无关。
谢依依一愣，才觉刚才她那番话，对方根本就没在听。
只是有个老嬷嬷带了两个小丫鬟端着碗补药走了进来，非逼着她喝完。
“你为何非得如此？我对你究竟还有何用……”
慕明韶回眸就能瞧见谢依依坐在屋内圆桌的椅凳上，仰着那张精致却有几分憔悴的脸蛋看他，见他望来，才细声问道：
院子里是整修之声，屋子里，从门而入，所有东西都被替换为更为珍贵的。
穿戴拾掇妥当，仅以两支羊脂色海棠色小簪别在发间做装饰。
说罢，他手指紧紧捏着布袋，彻底推门离去。
静默许久，慕明韶淡声道：“说完了？”
若不够…她离开前再将另两张银票留下也一样。
她不肯，那老嬷嬷竟还将慕明韶喊来了。
她大概是信了慕明韶今晚所说的并非刻意骗她，只是她实在不敢信。
慕明韶真在履行自个儿先前说过的话。
“你…”她颤声开口，见慕明韶脸色微变，却又倏然恢复正常，才大着胆子说了下去，“你道歉又有何用？先前我淌去的血如今也回不来了。”
谢依依皱着眉推开，这衣裳一看便价值不菲，显然是慕明韶新送来的。
只是好在，她身子骨弱，却鲜少生病。
遣退屋内余下人后。
这番话带着似有似无的不屑。
这会伺候的丫鬟里头还有先前那个小丫鬟，她晓得谢依依不算多难说话，特意将那长裙又拿到她眼前，鼓着嘴与她说道。
话音未落，慕明韶走到门边的脚步一顿，又缓步折返回来，将掉落地面的银针一根根拾起，塞回到针灸袋中。
慕明韶都能这般轻易进她屋子了，显然慕明帆特意送来的两个小丫鬟也并无何用。
毕竟这人劣迹斑斑。
当归、熟地黄、白芍、阿胶……
“日后，你若再想练，就来寻我。”
低声与她说完这最后一句，慕明韶松了束缚住她的手，对她那张略显憔悴却依旧昳丽的面容看了一眼，才转身离去。
“用这些补血的药偿还我淌去的血吗？”
谢依依见他薄唇微张，心头猛地慌乱起来，抬起脚尖对他小腿处一踢。
了松，却又在下一瞬，将她柔软的双手紧紧包裹起来。
“既如此，那便算是我买下的，连着那些脂粉一道。”
“姑娘你穿上吧，不然王爷少不得得罚我们呢！”
*
又或许，这人最初应下她，就是糊弄她的。
“你先前习惯了我待在你身侧，如今两月不见，兴许…只是一时不习惯。”
而后当着谢依依的面，自刀鞘中取出匕首，对着掌心用力一划，任由鲜血缓缓流入那汤药之中。
她还是被屋子里不间断的动静给吵醒的。
待她掀开被褥，翻身下床之时，有慕明韶派来侍候的小丫鬟慌忙从衣柜中取出一身明兰刻丝绣蝶纹织锦长裙要过来替她穿上。
才令她被堵住的胸口顺畅不少。
“我未生病，喝这些做什么？”
谢依依看他背影，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她合上素白衣裳，用力系紧。
她干脆就穿着一身里衣，到了后窗，猛然推开窗子，任由末冬的寒风狠狠涌入屋中。
谢依依靠在床榻上，嗓音柔柔地嘱咐来回劳作的人将她的药箱和医书保管好，旁的，随便换。
她原想着坐在镜前上好妆容，直接出门去瞧乐安。
令她觉得好笑的是，那梳妆上的各类脂粉、饰物都快堆积不下。
慕明韶凤眸半眯，静静听她说着，除却手下微微用力，再无别的反应。
谢依依闻言蹙了蹙眉，先起身去了一侧窗前的柜台上，自药箱底部翻出了一张银票，转身塞到那小丫鬟手中。
还道她不喝完不许出门。
慕明韶凤眸微暗，到门外候着的侍卫手中取了把匕首，复又走回。
屋
哪怕当初答应，将她送去旬国皇宫试探一番，可最后，却又因他自个儿的一时之念而毁了她的机会。
“欠下的，我自会还了。往后，我会想法子再令你倾慕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