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笔后,他将纸张折了两折,递给了仍旧候在他身侧的鸿运。
毕竟,当局者迷。
慕明朝手捏着渗出凉意的瓷瓶,唇角艰难地扯出一分笑意:
便不由得旁人毁了他们先前努力,断了慕明韶往后前程。
左肩处传来的阵阵刺痛,悉数涌了上来。
身后一向受他信任的侍卫,单看自家主子额间簌簌落下冷汗,心中隐隐浮现猜测,连忙俯身问道:“主子可要属下去将九殿下所赠的外伤膏药取来?”
令他不由攥紧拳头。
若慕明韶明说了以往一切皆不算数,他必然会继续与他一道。
“他说未将我视作兄弟,心头还是念着幼时相伴之情。”
只是继续取了先前那狼毫毛笔,沾了砚台里未干的墨汁,在眼前摊开的宣纸上缓缓落下字迹。
才转身离去。
鸿宇点头应下,将药取了过来。
慕明朝闻言,缓缓点头应下,趁着侍卫去墙角柜台上取药,强忍痛楚,低声问道:“鸿宇,我九哥那样的人,若旁人惹得他不满,应当留不下命回来?”
只离去时,余光又瞥见慕明韶抬手拾起桌面那小盒子把玩起来。
但若慕明韶只是因旁人有了片刻迷茫,他便替他做出选择。
“送到裴清荷手里。”
慕明韶母子的恩情他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
慕明朝小心翼翼地将那瓷瓶搁置在了笔架一旁,却未给自己上药。
既如此,他便要比慕明韶更千百倍珍视这份兄弟之情。
他径自回了自个儿府上,将慕明韶所言拟了封密信给送了出去。
哪怕皇上给他封了个京中闲职,回回入宫,也不过是与皇上谈起慕明韶之事。
两个月前他便与慕明韶
就如慕明韶所言,他不受皇上宠爱,又无母妃照应,去岁便被封了王出宫住着。
慕明朝眼看着密信递交到暗卫手中,心里才彻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