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眼底有点红了：“飞哥，从今以后可能来画室的时间就少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几个绝对不会忘了你，提到‘恩师’两个字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你，明天我们就要回学校学文化课了，等高考结束，再回来请你吃饭！”
女孩胆子大了一些：“没事儿，喝多了正好让飞哥送你。”
孩子们互相敬酒去了，飞哥有空过来这边，朝祁刚打了个响指，“能别吹牛么。”
就要喝酒，被女孩阻止了一下，她贼兮兮的看了眼飞哥的方向，然后小声说：“祝你和飞哥早日在一起，嘻嘻。”
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
程岁安心想这人怎么比女孩子还八卦，“没有的事。”
程岁安挺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相信啊？”祁刚看懂她的眼神，弯下腰，非要把裤腿卷起来，他穿着休闲裤，卷到一半怎么也卷不上去了，硬生生拉着，把膝盖上露出一角的伤痕给她看：“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就这伤，就是我爸打的，那叫一个狠，给我疼得鼻涕泡都甩出来了，也没好使，该打还是打。”
说罢他俩全都想起来了，异口同声道：“哦——文野！”
女孩插嘴道：“我刚才都说了，叫岁岁姐。”
他把眼睛处理完了，扭头问程岁安：“你们现在这些个小年轻儿的，都玩这种套路么？”
“我们都是从初中就开始跟着飞哥的，那时候学习也不好，性格也不好，给飞哥添了不少麻烦。”
飞哥仰头想了想：“谁来着……我当时印象还挺深的，因为我也有点害怕了。”
祁刚：“你还记着呢？谁啊？”
“现在这帮小孩儿真幸福，这么大点就能喝酒了，”祁刚看着这帮朝气蓬勃的孩子不禁有些感慨：“我小时候要是敢喝酒，我爸能把我腿打折。”
“不是学生？”也许是热气熏的，男人的眼睛很深很亮。
飞哥也想起来了：“我印象深不是因为这个，那时候他爷爷打他的时
程岁安疑惑了一下，随即摆手道：“我不是学生。”
“啊，也算是学生吧……但是我是成人班的，给飞哥做助教。”
过会儿几个男孩子带着两个女孩端着酒杯走到程岁安这边。
飞哥抬了抬下巴：“就你那伤，小时候不是被那谁打的么？怎么？管他叫爸爸了？”
她对待其他人事物都挺得心应手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碰见和文野相关的事，又会给她拉回之前的愚蠢模样里。
程岁安：“……”
祁刚恶狠狠的擤了鼻涕，“再给我拿一张。”
“……”程岁安：“当然没有，是孩子们瞎说的。”
程岁安还没怎么地，身边的男人率先吸了下鼻涕，然后扯了下她的衣服：“拿张纸给我。”
着满满的酒杯第一个敬的自然是飞哥。
她捏紧了手里的筷子，飞快低下头，可是祁刚还没有说完，又扯了一下她的衣服：“这个文二傻子我跟你说，是我们同学，打架最吓人了，每次都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那种，那次给我打坏了嘛，听说回去之后就被他爷拿皮鞭子给抽了，要不是他哥拦着，差点给人抽死。”
这杯酒她必须得喝，而且也喝干净了。
“……”程岁安又递一张给他。
程岁安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
“操，真特么感人……”
“岁岁姐女中豪杰！”说罢几个孩子也把酒喝掉。
祁刚挺自来熟的，这些孩子都聚在飞哥那边，唯独他和程岁安没事干，就逮着程岁安聊天。
平时滴酒不沾的飞哥也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举起杯，跟他们的稍稍碰了一下，发出清脆一声响；“飞哥干了。”
“但是只能这一杯，我一会儿还要回家的。”
敬完酒，飞哥叫了他们一声，要把那几位艺术界大佬引荐给他们认识，几个孩子走过去，程岁安重新坐下来。
祁刚梗着脖子：“什么。”
“程老师。”带头的高个子男孩想了想，“能不叫程老师么？”
飞哥笑着摆摆手。
祁刚：“是吗？？我觉得你俩挺配啊，没那意思么？”
程岁安“哦”了一声，从旁边抽了张纸巾递给祁刚。
“这个好，岁岁姐，我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跟你感情都挺深了，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一起扛过枪打过仗的革命友谊了。”男孩说：“这杯酒敬你，以后还会来看你和飞哥。”
祁刚似懂非懂的“昂”了一声，夹了个鱼丸到碗里，一边吃还一边感慨，“太特么感人了。”
祁刚笑眯眯的凑过来，“你和阿飞……嘿嘿嘿在一起啦？”
程岁安想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用一个什么表情回应，想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非常僵硬，非常木讷。
说罢，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几个孩子也把酒喝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