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此话都是对对方的侮辱。
顾韶光眸子弯弯：“想来，他是快乐的。”
世人皆苦，人人都想脱离轮回，修得金身，飞升上界。
从世人敬仰的佛子，沦为一世凡人。
他曾经错过太多太多了，眼里心里有大爱，有世人，却从来没有小小一个她。
梵音似乎很坦然，一直带着笑。
“司命星君已经定好了。”
“她曾经最喜欢喝这清茶，最向往的便是能与我隐居深山，自给自足，和乐美满。”
秦广王颇有些疑惑：“如今是流行投胎了吗？这些隐世大佬怎么一个个光往凡间跑了，凡间有什么那般吸引人？”
梵音声音低沉，却带着明显的轻快。
“如今，我不再是佛子。也不是您的追随者，只是您的信徒。”
就如她舍下神尊之位，只为与他一世欢愉。
“她的记忆可会恢复？”顾韶光不由问道。
不，只有他自己明白。
“她最喜欢我能蓄上满头青丝。她更喜欢我能为她蓄上满头青丝，可这一切，她都没看到。”梵音拿出晒干的玉米，撒给了鸡鸭。
秦广王这才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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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没有轮回，回归混沌。你用无尚功德，换与她一世相遇。那你……也没有未来了。”秦欢唇间微苦。
是的，失而复得，人生大幸。
就如顾韶光从神主，坠入暗界，成为见不得光得存在一般。
站起身来。
“公费旅游，公费谈情说爱，正大光明，谁都挑不出错儿来。”
。
梵音深深的吸了口气。
秦欢不曾问他，你可值不值得？
且再无来世。
判官抱着判官笔：“能有什么？美人呗。”
“佛子大人的命谱……”秦广王正要翻记录，便见神女摆了摆手。
“这茶是我自己种的，是早春的第一波茶。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梵音穿着一身白衣，头发已经重新长了出来，满头青丝。
秦欢抿了抿唇：“既然是弥补遗憾，他们在相处的过程中，便一点点归还记忆吧。选择在此接纳他，还是放手，便由她自己。走，也要毫无遗憾的走。”
“罢了。生离死别，本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但此事，与我也有牵连，我欠了你一次。”
第1216章 终章
“我的佛心散了。”梵音将手轻放在心口。
梵音更是早早脱离轮回之苦，修得功德金身。
能看见她活着，弥补曾经
“吾，不知，当年给予你大爱之心，是对是错。”秦欢顿了顿，她从未想过梵音会因此追随自己多年。她知晓梵音对她的情感，感恩占了大部分，情爱并无一丝。
直直的跪在秦欢面前。
鸡鸭顿时叫着蜂拥而至。
还有那无法忽视的一丝心动。
梵音重重的磕了一头：“谢神女。”
秦欢，时而会想，自己那一次是不是做错了。
“你可值得？”
“您的信徒祈求，用生生世世的功德祈求。祈求她能重来一世，梵音愿抛去无边寿元，只愿与她，共此生。”
两人直接生在隔壁，一前一后，先后降生。
不止是亏欠。
佛子和神女大驾光临，十殿阎罗都惊动了。
秦欢和顾韶光亲自送他入了轮回司。
不该将他强行改命，不该将那颗心，给了他。
秦欢和顾韶光落座。
院内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两杯清茶，还冒着热气，显然才倒上不久。
秦欢唇角紧抿。
梵音重堕轮回的当日，秦欢便从虚空之中将归于混沌的念音神念带了回来。
一世之后，世间再无他与她。
秦欢轻叹一声。
秦欢抬头看去，能看到屋内桌前放着灵位，擦得发亮的灵位。
“你是天生佛子，成佛便是佛尊。万世敬仰。”
突然面前之人平和了许多。
到底是归于混沌，已经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即便是重来一世，这一世恐怕她也撑不了多久。”秦欢微微摇头，指着梵音的降生之地，将念音也扔了下去。
“我亏欠她太多。我想，弥补她一次。”梵音声音很是平静。
梵音没说话。
秦广王摸着下巴，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如今，却要重返轮回。
“这一次，我让司命亲自为你谱写来世吧。没有曲折，没有意外，没有分分合合，只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好过那一世吧。”秦欢手一挥，新的司命星君便显出身形，点头应下。
“佛主一直等着你回归佛界。”秦欢喝了口茶，入口微微甘甜，随之而来的，便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