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大床上,将还在站在原地的科鲁兹也拉倒在床上,将他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看着他有些挣扎的动作,拍了拍他柔顺的金发安慰道:“别怕科鲁兹,我们睡觉了。”
“是默默然。”科鲁兹盯木板上因为年代久远而翘起来的木刺,终于伸手将它扣了下来,“呵呵,这是神最不满意的造物之一。它们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懂得一味的吞噬,真的是恶心呢。”
凄厉的哀嚎传来,在这分外寂静的夜里,利刺一样钻入两人的耳中。
人们总是说,时间是唯一可以抹平苦难与死亡最好的办法,但对于特里克来说,时间就是令人作呕的毒品,自己依赖着它,却同时厌恶着它。
特里克这才让开半边身子,让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走了进来。
有时,活着也是一种折磨。
“躲着,直到安全为止。”
他叹这气,从烟盒中斗出一根香烟,斜靠在窗台上,点起香烟叼在嘴中。
那股神识像是一颗种子般深深的埋入了他的脑海中,。
特里克站起身,披上一件T恤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健壮的身体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你是谁?”低着头,看着来人,来人穿着一件深蓝的医护服,看样子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医护人员,但特里克丝毫没有放松,他的剑眉紧锁,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矮自己不止一头的男人,犀利的眼光仿佛要刺穿男人的头顶。
“我是伊斯奇尔柯达,请问,科鲁兹先生在这里吗?”,“特里克,让他进来吧。”科鲁兹清冷的声音从卧室穿出,因为距离过远的缘故变得有些朦胧。
清晨的阳光明媚,似乎驱散了一整天的疲惫。被子鼓动了几下,从里面钻出来一颗毛茸茸的头,头发乱糟糟的翘在头顶,科鲁兹抬手挡了挡照耀在脸上的光芒。特里克看到这一幕心情愉悦的清笑出声,他在科鲁兹身边能感到活下去的希望,就算他是一个疯子,特里克为自己产生这种想法感到了不可思议,暗暗骂道,自己也真是疯子啊。
次感受到被噎到。“不。那现在,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脑袋被按在温暖的胸口上,耳边充斥着特里克跳动的心脏,“咚……咚……咚……”声音有序,听起来很有活力。听着头顶的心跳科鲁兹竟然莫名产生了依赖感 不知过了多久,他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双肘支撑在膝盖上,将烟夹在食指间,头微微靠在手臂上,眺望这那轮圆到不像话的月亮。在洁白的月光下特里克竟然显得那样的不真实,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消失,他身上缺少了人应该有的生气。他的肩背深深的塌陷,仿佛被巨石压弯了脊椎。
痛苦的惨叫随着骨头被碾碎的吱嘎声夹杂着粘稠的血肉声,渐渐的变得微弱,直到消失,那种粘腻的感觉仿佛胶着在这片空气之中,变得潮湿,闷热。
“老天,那是什么?”
科鲁兹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像是陷入了一大缸蜂蜜一样昏昏沉沉。仿佛这一觉能睡上百年。
“我们不都活着吗?活的好好的。”
他伸出一只手,虚空在自己的背上点了点,一股神识悄然融入他的脑海中。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打破了这原本有些温馨的早晨,“请问科鲁兹先生在吗?”一道沙哑的男声隔着门板传来,变得有些飘忽。
男人径直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特里克担心科鲁兹的安全,想要进去,却听见屋里的科鲁兹道:“
他并不是软弱无能,只是因为拼尽全力的想要得到好的结局,一切却因他而毁灭。
特里克就这样看着那个男人如同被扔入绞肉机里,竟然面无表情。因为,对他来说,死亡并不恐怖。
夜里,特里克看着缩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的熟睡的科鲁兹,悄悄的将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头移到松软的枕头上,将被子给他盖好,不声不响的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了窗边,拉开窗帘,感受着月光照在自己的身上。随着风流带来的海水的气息让他放松。
空气仿佛被紧张的气息凝固了一样,周围的氧气仿佛被抽离,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紧逼着众人。
此时的疗养院被黑暗笼罩,路边的路灯一排排的仅点亮那小小的一方土地。
“走吧科鲁兹,我们安全了。”特里克钻出木屋,一言不发的领着科鲁兹离开了这片树林。
特里克小心的看着外面那团因为吞噬了村民而变得更加漆黑浓重。它在附近徘徊了几全,便悠悠的消失了,像是凭空蒸发,如同水汽一样逸散。就像从来没有出现那样。
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原本应该熟睡的科鲁兹睁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回到宿舍,特里克率先打破了寂静的气氛,“科鲁兹,我们先睡觉吧,很晚了。”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身上的衬衫,露出了小麦色的肌肤和被绷带绑紧的肩膀,抬手抓乱了漆黑的头发,顺手撕下了脸上的纱布。
一路狂奔着两人回到了疗养院。
他到底在回答谁?他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