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知武打了个电话,大概一刻钟要多一些,风尘仆仆的和雅随即赶来。
我今天早上回来,你姐已经在翻我们的东西。
对,那样也好,和雅从床沿处站起来,忽然扬起嘴角,今晚我给你你们煮饭,你们等着,随即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封知武的声线低沉,动情,极具煽动力。李涞的觉得自己的心在被狠狠地轰炸,翻滚、热辣、难受着,但他无处可逃。
咳、咳~
一个绵长温热而熟悉的吻,似乎要把这个冬天所有的寒冰融化话,化为一池清水,汨汨而流。
为什么骗我?李涞维持地低头酌水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问。
不,封知武道,他抬起李涞垂下的下颌,做了一个口型。
和雅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在楼道里响起,李涞几欲推开面前的身躯,封知武却是按着身前的人,不允许他动一分一毫。
李小涞,过来。和雅虽然和李涞同岁,但她的声线天生比较低沉,这样一说,平生一丝让人服从的意味。
李涞以为自己又会像上次在浅水湾时那般,问到这个地方便无法再进行下去。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忽然说要煮饭,李涞却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
公寓中,是一片寂静祥和。
他无意识地,不安地,勇敢地,颤抖着声音问道:那那你喜欢我吗?
没记起来。
但是他猜错了自己。
我姐呢?李涞问。
他想起了很多和雅跟他说的话。有一些他原本就知道,有一些他真的不知道。每帮这个跟李涞身份亲密的女人打通一次关系,做出什么规划,他便会换
对,我想死你了,李涞接过封知武递过来的水,浅浅细酌,接着道,我晕过去之前想起了一些事情。
晕厥,其实是上主赐给人类的众多恩顾之一。当我们不幸遇到极度不愿意听闻、不愿意说出、不想企及的烦扰时,往往就可以通过晕厥这种方法来逃避现实。
封知武停顿一下,他看着李涞的眼睛,回答:对。
李涞看到和雅的反应,顿时松了口气,他还担心自己是因为真的是太希望被绑走的那个人是自己,所以很弗洛伊德地做了一个梦呢。
和雅走出房间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封知武便走近,李涞却把枕头放下,用被子把头盖上。
李涞全神贯注地看着封知武一开一合的嘴唇,读出里面的意思,我,爱,你。
和雅一来扯着李涞水嫩嫩的脸蛋就抱怨道:李小涞,你晚上没睡好早上就接着睡啊,干嘛爬起来找罪受!!照顾自己都不会麽?
一觉睡起,已近黄昏。看似夕阳温暖,霞光柔软,皆因墙壁与窗户挡住了寒风刺骨。
疼死你活该!和雅坐在床边,放下挎包笑着问:怎么了,一醒来就叫我,有这么想念我吗?
李涞发出啊、啊的吃痛声,低声下气地投降道:姐,别捏,好疼。李涞就只有特殊时候会叫和雅姐,其他时间都是直呼其名。
想起什么了?和雅问。
封知武依旧压制着李涞,眼神却与和雅交汇。
李涞睁开眼睛,看到了装潢简约别致的天花板,他在这间卧室睡过很多暖湿的夜,怎会不认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李涞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半夜惊醒就没有再睡着的人,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竟就这么晕厥过去了。
那就好。封知武忽然道。
当时被救走的人,不是我。李涞喝着水,抬眼瞄了和雅一下。
和雅听到这句问话,原本性兴喜的神情忽然窒顿了一下,小涞,你记得被救走的是我,那后面的事呢?
他帮醒来的目光混沌的李涞把枕头放在身后,沉默地坐在床边。
和雅和封知武听到李涞的话,均是顿了一下。
李涞像是没有听到封知武的这句话似的,他又问:你喜欢的是当年救你的那个小孩吗?
封知武自医生离开你后,并没有踏出过房门。虽然李涞晕厥的原因被诊断为
别,我要整理一下思绪,你先别跟我说话。隔着被子传来沉闷的的声音,封知武把已经在酝酿已久的字句咽下,安静地坐在床边。注视着那一个窝在床上的蚕蛹。
和雅立刻过来搂抱住他,你终于想起来了,声线中掺杂着激动和其他不可名状的情绪。
有在乎。我们之所以会说谎言,很多时候是因为我们本身在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