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含着手指的感觉很舒服，这样做的人现在端正的跪下来，从喉咙深处发出闷闷的哼声。不知道为什么，只舔一下手指他就脸红了，绯色直往耳朵上蔓延。大小姐拨弄了一下他的舌头，用手指夹着往外面拉，他就垂着眼睛，乖乖把舌尖吐出来。这是她熟悉的部分，管家的每一寸肌肤，每一部分肢体都是她的地盘。她享有最高级的，超过一切他者的权力，这其中也包括他本人。她玩闹时抚弄过每颗牙齿，也曾恶意地一边夹住他的鼻子，一边把右手中指和食指全部塞进去，填满他的喉咙，让他在窒息里干呕。我没有验证过我的权力吗，她对自己说，我到底希望得到什么呢？
时间慢吞吞的度过，大小姐快十七岁了。
然后她吐了。
剩下半杯牛奶浇了下来，淌到管家伸出的舌尖上。他刚开始还尝试着接，随即被流到口鼻的液体呛到，有点狼狈的咳嗽起来。牛奶弄湿了他的衬衫和西裤，湿漉漉的布料贴在他身上，咳嗽让他的眼睛里面带出了一点水色，还带着一点掩盖得不太好的兴奋和渴求。明明应该是盛宴的开场，但大小姐突然觉得兴趣寥寥。她仄仄的想，牛奶的味道还是太奇怪了。
她不喜欢
即便总保持着一种泰然自若的样貌，大小姐依然不由得感到有些心虚。不会真的是因为没有吃够东西，或者没喝牛奶的缘故吧……
不光是牛奶，还有鸡蛋，任何种类的肥肉，所有她觉得不好吃的蔬菜，大小姐都会理所当然的跳过。管家忧心忡忡的目光，习惯后感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微妙的让人愉快。但是，明明她父母都不矮，自己现在却只有仆人一半高，这也太过分了。简直是让人做噩梦的程度。经过慎重思考，第二天清晨，大小姐深吸一口气，举起了装牛奶的杯子。
她依然很矮。
尤其是已经成人的管家身高完全合格，站在他旁边时，大小姐仰着头也不一定能看清他的脸，总需要他附身讲话。这时候，就算是心如磐石的大小姐，也会感到自尊心上出现的裂痕和奇妙的羞愤之意。
大小姐粘着牛奶的右手手指伸出来，点了一下他的下唇。
喝不喝牛奶这种小事，居然会关于她的尊严。世界真是奇妙啊。
不管是口感，还是味道，牛奶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牛妈妈给小牛喝这种东西，小牛真的能长大吗。未来可能降临的噩梦和现在眼前的噩梦哪个更糟，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一瞬间无数想法在她脑内盘旋。管家在事故发生的一瞬间，已经从椅子上冲了过来，用餐巾帮她擦脸。他半跪在她面前，在擦掉她留在脸上的一点残存牛奶后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帮她擦掉胸口溅上的液体。丢脸到了极致，大小姐反而平静了下来，这个角度，很方便她欣赏仆人温顺而俊秀的面孔。为什么要担心不够高呢，她在心里问自己，说到底，还是对自己的权威不够确认吧。大概是把她的沉默当做了默认，管家开始用餐巾抹去那些吐出的牛奶。“您要换一件裙子了。”他建议道，举动很小心，防止自己碰触到主人的皮肤。
“不用急，今天是休息日没错吧……这里，也要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