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抿了抿唇,脸色已不大好看,接二连三的打击,显然已经让这个并不十分成熟的少年人藏不住情绪了。
到了地,楼有迎说:原本以为只有思年过来,没想到有两个客人,只收拾了一间客房,今晚只能委屈他们二人凑合凑合。
没一会贺思年便听到了细微的、几乎难以捕捉的呼吸声。
还有要事在身,贺思年并没有回家,他驱车到了楼有迎家。
年还是这样做了,他不过是想让他的小玫瑰明白他的能力罢了。
眉目隽秀的男人只是偏过头来对他笑,很和煦,说话也十分柔和,“只算一次吗?”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驱寒似的搓了搓手,觑了似乎在专心开车的男人一眼。
生性桀骜不驯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这种从未在他身上有过的情绪。
而贺思年越靠越近,到最后直接试探着圈住了他的腰。
叶夏听出了对方是已经认出来了自己是“打劫”过他的人,并且打算想要“斤斤计较”的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了。
叶夏在他的旁边睡着了,尽管只是在他的车上,也足够让贺思年心情更加愉悦了。
“怎么?”
他去找戚柏寒的时候,几乎和叶夏没有什么接触,就远远的瞧了几眼,之后便是戚柏寒暗嘲他好哥们的话了,因此有些印象却并不记得很清楚。
一片沉默之后,黑暗之中贺思年闷
贺思年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心中有些无语,却给面子的配合道:“你怎么不轻些?”
有那么一瞬间贺思年还以为少年会被自己欺负哭,他甚至在想,如果少年真的哭了,他该怎么哄。
楼有迎疑惑的走近,才看到贺思年的车上睡了个漂亮少年,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很是稀奇的取乐他:“哟,你上哪拐来的小朋友?”
叶夏看都没看贺思年一眼,只是礼貌的朝楼有迎点点头,楼有迎用打趣的目光看了看贺思年,领着两人到客房去,这时戚柏寒也出了卧室,对上目光,朝叶夏笑了笑,叶夏也回以一笑,倒没了方才针对贺思年的阴郁。
贺思年先让叶夏洗了澡,叶夏闭着眼睛,裹着厚重宽敞的被子,等贺思年都洗完出来也还没睡着。
从贺思年有动静开始叶夏就屏住呼吸四肢僵硬了,等彻底让人抱住,叶夏终于忍无可忍开口,“我十七岁,还是未成年”。
然而不知该遗憾还是庆幸,少年只是把不高兴写满了脸上,却并没有委屈到掉眼泪。
好在客房的床不小,只要姿势不够豪迈,足够泾渭分明,叶夏睡姿还算安分,贺思年看着也不像睡姿霸道的人,他便有些放下心来。
“你也小声一点”。
已经是大半夜了,楼有迎穿着睡袍蹑手蹑脚的来给他开门,抱怨似的炫耀:“你怎么大半夜的过来了?害得我吵醒了清清。”
“走吧,去你柏寒哥家借住一晚。”
记着了,记住欠了他两次,也记住了他欺负、算计了自己,早晚都要还的。
“清清觉浅,我一动他就要醒。”果然他便得意洋洋的笑裂了嘴。
叶夏果然如贺思年所料那般,想到了他背后的深意,不禁通体发寒、手脚冰凉,在这之前他还没与人这样过过招,即便有,应该也没有人会像贺思年这样参透他千回百转的意图,之后再几乎明明白白的向他传递“我就是看透你了,我不隐藏,这样才能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这样明晃晃的目的。也没有任何一个追求者有贺思年这样深沉的心机,疯的见多了,这样难缠的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醒得真不是时候,贺思年只觉得遗憾。
过了十多分钟了,少年像是收拾好了情绪,冷冷的说:“两次就两次,我记着了,不会赖账。”
贺思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打算抱叶夏下车,叶夏这时却自己醒了,睡眼惺忪的朝两人看来。
一来无疑告诉叶夏他有能力帮助叶夏得到自己想要的,二来也要让叶夏明白他拒绝不了自己,自己对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这时楼有迎也想起了,哟了一声,说:“原来是你呀”。
贺思年于是又笑了一下,很真心实意,很愉悦。
感觉柔软的褥子一头下坠,贺思年轻手轻脚的睡得了他的旁边,没几岁就开始独占一间房的叶夏,很不习惯身边突然多出个陌生的男人,他越发睡不着了。
多看几眼又觉得有些眼熟,“我怎么好像见过?”
叶夏不轻不重的哼了身,转过身,像是不想在多看他一眼。
戚柏寒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他只当叶夏是个小弟弟,提议让楼有迎和叶夏换屋,楼有迎自然不乐意,叶夏也坚持没事,于是不了了之,倒是让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贺思年占足了便宜。
过了很久,才咬咬牙,很正式的说了一句:“算我欠你一次”。
叶夏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却不好多事,麻烦别人,只冷淡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