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恍恍惚惚地拿着鸡蛋走开了。
“我也说不好，就是那种在剧情之外的、有可能会像领导的人。”说完小助手自己也挠了挠头，换了个说法：“总之你好好想想，就是那种可能会强行跟你搭话的奇怪的人？”
宋锐不想让他碰。宋锐刚才在躲他。
路过厨房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往外面看了一眼，看宋锐正在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温宛于是用力开动脑筋回忆了一遍。
小助手意思意思地哼了一声。接受了道歉。
温宛抱歉地跟小助手说：“对不起啊。”
温宛闻言，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呀……”
宋锐的皮肤一直都好得让人羡慕，毕竟才十七岁。青春期雄性激素分泌旺盛，下巴上确实冒出了一点青灰的胡茬。
小助手没空跟他扯皮，它说起了正事：“问你啊，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过什么，emmmm，不太一样的人？”
这一瞥就瞥出了点小意外。厕所里光线有点暗，温宛拿不准刚才看到的宋锐脸上那个红点点是什么。明明昨晚还没有的。他停下刷牙的动作，习惯性地伸手去摸。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它最好还是先去摸清楚替罪，阿不领导的底细，到时候被追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空气持续安静着，只剩下没有感情的刷牙声。温宛犹豫了一下，他试图和宋锐正常地搭上话，下意识绕开了长痘的话题：“那你等会记得刮一下胡子哦。”
是不是长痘了？温宛忧心是不是他最近给宋锐敷太多面膜了。
宋锐于是点了个头，他弯下腰开始漱口。
想到这里，温宛振奋起了精神，马上走去厨房门口。一看，客厅里已经没有了宋锐的人影，再一看，温宛惊讶地发现宋锐的人已经在玄关换鞋了，旁边还放着
镜子里，宋锐身高腿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最终他摇摇头：“好像没有。”
煮粥宝里的南瓜小米粥先炖上了。温宛把两片吐司放进面包机里预备做三明治，又打了几个鸡蛋准备做芝士厚蛋烧。他还想做个香蕉松饼，于是去冰箱里多拿了两个鸡蛋。
等温宛意识到自己发了太久的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终于开始着手做两人的早饭。
外面宋锐的身影正盘腿坐着，背对着他，正在低头看着什么东西……温宛往前走了一步，看清楚了，宋锐手里是一本日历。
宋锐睁着朦胧睡眼，努力抬了一下眼皮做为回应。
他这一躲，人一下子离得温宛远了两步。温宛那只手僵硬地愣在半空。那一瞬间画面静止，温宛几秒钟也没能反应过来。
宋锐上一秒还闭着眼睛一副随时能睡过去的样子，下一秒人就已经反应及时地躲开了那只手。
他睡眼惺忪着，还没全睡醒，手里抓着裤头准备进来上厕所，在看到里面还有一个温宛后，又默默地把裤子给提了回去。
有些人表面上是在专心致志地刷牙，实际上又偷偷瞥了宋锐一眼。
温宛讪讪地刷完牙洗完脸，先他一步出了卫生间。
小助手失望了。它摆摆手：“算了，我自己去找。”
他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口口地喝完。全程目光呆滞。
温宛看了看时间。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又擦了擦。
镜子里一高一矮的两人站在一起刷牙，动作一致，画面分外和谐。连牙膏是一模一样的薄荷味道。温宛选的。
“早，宋锐。”
温宛第一次伸出去的摸宋锐手摸了个空。
而宋锐仿佛不觉有异的样子。他和温宛对视，等到温宛那只手放了回去，这才站回温宛身边，继续没刷完的牙。
小助手上线的时候，今天第一时间就吐槽他：“你怎么这幅失恋的表情？”
温宛也转了回去。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那个，我不是……”
温宛：“不太一样的人？”
他家的日历能看什么呢，看他平时在上面画的圈吗，上面什么也没有呀。
温宛没什么精神地刷着牙。
估摸着等锅里粥熟还要有一会，不如他出去，和宋锐一块先去楼下把猫喂了吧？
理他了。
他刚刷没一会，外面传来了动静，是宋锐也起床了。温宛忍不住竖起耳朵，他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响起，然后越走越近。
身边的宋锐拿牙杯灌水。温宛偷偷地看了人家一眼，快速收回目光。
温宛低下头用筷子打蛋液。
之前温宛只要消失一会，一个人在厨房做饭，不多时就会有一个宋锐也跟着摸了进来，然后在他身边磨磨蹭蹭，很久也不肯走。
今天的厨房太清净了。是因为今天破天荒地少了一个宋锐的缘故。
温宛见宋锐朝自己走来，侧身给他让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