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好不必连说几遍,他是说得有点紧张了,却不像是恼了我,我不禁舒了口气。昨日与他相遇时,我突然提起「玛姬」「大嫂」甚麽的,态度有点过份,而且最后发脾气闹翻的也是我吧。我想跟他和好,毕竟他是不问情由就帮助我的绝种好人,虽然他是强干了我,可是这是因为他喝醉了……嗯,我绝不是甚麽因姦成爱暗生情苗,不是的。
2020年11月7日
「……才没有不合常理吧……」程朗天低声道。
「好美!」
我暗裡生闷气,程朗天倒是不知道,继续说话。
「搞砸?搞砸甚麽?」其实这时他的说话神情,已令我乐不可支了,不过我还是维持冷冰冰的表情语气,想听听他会说甚麽。
「当然好啊!好得很……」他见我示好,看来也是舒了口气。之后他欲言又止的怔住好一会,才鼓起勇气道:「出去走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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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甚麽!」我继续砌词狡辩:「我这样子,是因为有希子要练美容手艺,我才……」
「我们还未渡过两星期的禁闭期,不是不宜出外吗?」我满面疑惑,可没有拒绝。
「钱?我这条件不是钱可以买到的。若你想遮掩当日风吕的丑事……」我说到这裡,带笑望着程朗天,回复温婉的语声续道:「……你就不能把我刚才在走廊小跳步的事情说出来。」
这是甚麽意思?还在当我是玛姬的替身吗?
我稍作拖延,算是一个接受他道歉的过程,然后拉他起来。
「我是在向你陪罪,却好像惹得你生气了。」程朗天垂头丧气的,有点可怜。
我心头怦怦作响,感到耳根也是一样发红了。
「这……这不是给你看的!」我一阵害羞,忘了昨天的嫌隙,抢着辩白。
「我的支票簿在房间裡,没带出来。」程朗天道。
「只是在旅馆范围走走,也有很多好地方,你这阵子都躲在房间没去过吧?我来给你作嚮导就好。」他显得有点高兴。
程朗天呆了好一会,该是在望我吧。之后他放开我的臂膀,很真诚地道。
「对,我生气了,所以先跟你说条件好了。」我叉着手抬起头没望他,趾高气扬似的,其实是不让他看到我偷笑的嘴角。
这……真的不是我的幻想?难道是梦?我其实是在房间裡睡着,又在作绮梦了?
我生怕自己听错,没有回答此话,继续说别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会乱搞我这个男子,显示你当晚的确喝得太多了。酒后乱性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我可以原谅。」
「带我出来,就是要来谈守住秘密的条件吧?」
「玛姬是我的大嫂,半年前有一次她和我哥吵架……」
这……不是我的幻想吧?
「是的、是的,庭园也很美……嗯……」他立时转头望着庭园,尴尬地笑着,耳根居然红了。
(六)人家不会胡乱祈愿。
「这地方,我以前跟玛姬看过了。」程朗天叹道。
程朗天竟在这浪漫环境说自家的乱伦故事,我有点不悦,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你给我支票想遮掩酒后乱性之事也是人之常情,那支票好
我向有希子道谢,离开美容室。心情太欢愉了,我忍不住在无人的走廊来个「小幸酱」式的小跳步。完成后我立时发觉这不是无人的走廊,程朗天正好站在转角,他把「小幸酱」的卖萌舞步看得一清二楚,呆立当场。
「咦?」程朗天立时转忧为喜,搭着我双臂,说道:「你……你没生气?」
「小幸!」程朗天用稍大的声音打断我的话,待我愣住后,才温和地问好:「噢……午、午安,小幸午安。」
我们从大堂的一道侧门走出去,坐在围着主幢建筑的簷下走廊,观看屋外薄雪裡的沙砌日式庭园。我想不到「缘之汤」还有这暗藏的美景,正要讚美,程朗天却抢先说了。
「才……才没有。」逗弄程朗天后,我才突然觉得害羞,把头侧到别一边。
「程先生,你……不看这庭园吗?」其实这时我也没看着庭园,都是羞羞的低头望着腿。
「好,好,我看不到,我看不到。」程朗天伸手掩嘴,显然是被我逗得要笑了。
「咦?当然不是啊!」程朗天猝不及防,语声都发颤了:「我……我又搞砸了?唉!」
「午安……」既然他神情没有异样,我亦得把握机会,释出善意了:「……还好吗?」
「小幸,我该正式向你陪罪了。当日我喝醉了,强行欺负你,之后又给你支票,两次都在羞辱你,轻蔑你,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虽然不是日本人,他却依着环境,端正地给我来个「土下座」,认真致歉。
「是的!这庭园好美好精緻,我以为自己在京都呢!」我轻声附和,回望程朗天时才发觉他并非看着庭园,而是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