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银瓶嚎啕,身子一抽一抽,忽然她看见吴纪,他走到他们近旁,正在瞧着她。
吴琪率着她的人从山腰上下来,她紧紧握着月神穿云,整个人连着弓都在颤抖。
和昔年的吴纪一样,和夏侯阕一样,箭无虚发,全部命中。
是他教会她拉动
父亲,哥哥,你们无法再做的,敏晶替你们做到了!
吴纪眼里蕴含种种情绪,有庆幸,有自责,有欣喜,有心疼。
同一块土地上,除了萧银瓶在哭,吴琪也在哭。
除了对吴琪,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抱着安抚别的女子。他的动作僵硬,但眼神却变得更心疼。
萧妙磬拥紧萧银瓶,一手安抚的拍打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了,银瓶,你回家了,都没事了。”
萧银瓶从萧妙磬怀里抬起头来,转身朝吴纪扑去,不管不顾的就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继续哇哇大哭。
她能感觉到月神穿云在她手里终于拥有全部的生命,与她的生命相连,化作她的一部分。
那赤红色的弓犹如炽烈的日光,与她幽蓝色的月神穿云交相辉映。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她想到在徐州战场上英勇牺牲的父亲,想到为保护萧绎而断了右臂的哥哥,想到从前那些与他们兄妹一起出生入死却一个个死在沙场的兄弟姐妹。
吴琪哭得不能自已,她跌跌撞撞冲到城楼前,看见手持天狼吞日的夏侯阕。
而今日,这张倒塌的门楣,终于在她手中重新立起来了!
她想到风骨凛凛的吴家一门,在父亲陨落兄长不济后的凋零。
吴纪全身一僵,想推开萧银瓶,却在动了一半时顿住,又慢慢收回动作。他抬起左手,也学着萧妙磬方才的样子,拍打萧银瓶的后背。
她是喜极而泣。
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入萧妙磬怀里,“大嫂,我好怕!我真的害怕死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