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乖乖的坐下,捏着筷子吃沈砚深给他夹到碗里的菜,他有些害怕又有些不解,小心翼翼的问沈
沈砚深原本是打算解决完太子之事后,在主动坦诚认错,自己一个人担下责任,哪想沈修竹会在这个时候将这事闹大到老爷子那里。
横江见他面带愠色却不发一言,难得的多了句嘴:“公子之后待要如何?”
之前一直没动静多半就是在想法子,然而沈修竹有几斤几两沈砚深心中有数,并不担心他能搞出什么大事来,充其量告到沈荣成那里去。对于这个年轻时候花天酒地,老来反而望子成龙一向没什么能耐的叔叔,沈砚深谈不上有多尊重,更不可能有半点敬畏,故而他倒是从来没担心过沈修竹那里能弄出什么事来。
呆乎乎的洗漱完毕,又被穿上了略显端庄的天蓝色华服,佩戴了鲤鱼戏荷叶的玉佩,一时有些无措,见同样盛装的沈砚深出现便巴巴的伸手要让他抱。
雪融像只猫儿一样,乖巧的卧在沈砚深怀里,声音软糯的喃喃:“不娇气,就是想要二哥抱。”
沈砚深原先并不打算让雪融奔波,如今却不得不将他带在身边了。
这下可激怒了沈修竹,他虽然不成器,但心性却一贯是好的,听得沈荣成不仅没有半点担忧雪融的意思,反而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责怪,哪里还能忍得下去,平日里被沈荣成教训都是哇哇跳脚着逃跑,从不反抗的人当下便同沈荣成吵了起来。
原来是沈修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对付沈砚深,时间久了便有些心急了,思来想去也只能去找沈荣成了,可沈荣成,就他,想也不会为了一个自己遗忘在角落的庶子同现下正得势的侄子闹不愉快,不仅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反而斥责沈修竹胡言乱语,坏他们沈家的名声。又说雪融不发一言随便同人出走,给家里添麻烦不懂事,沈砚深为此管教不懂事的弟弟不过是人之常情,说起来还是劳苦功高。
沈砚深多少也能猜测一些原委,果然横江一开口便知道与自己所测一般。
沈砚深心道但愿如此吧,沈蓁苓可不是个轻易就能罢休的性子,便叮嘱横江差人多照看着些。
清汪汪的眼眸巴巴的看着沈砚深,眼中倒映着他,仿佛眼里心里全是他一个人,沈砚深心中愉悦且满足,连带着方才被种种烦心事激起的火气都一扫而空了,语气温柔甜腻的夸雪融乖。
他最近乖顺,除了因为怀孕有些格外脆弱,总是下意识的去依赖沈砚深,他还学会了撒娇,知道沈砚深喜欢他这个样子,无论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乖顺讨巧总是没错的。
转眼便到了七夕,沈砚深这些时日虽都同雪融住在别院,但也时时关注着宫中的事。
气得沈荣成满屋子的追着沈修竹打,正在同其他妾室喝茶聊天的徐氏听得动静赶来劝阻,一群人登时吵成一团,引来一堆庶兄庶妹看热闹,吵闹声中这事便在沈家中闹得沸沸扬扬,自然便毫无意外的传到了老爷子耳中。
沈砚深将他抱到桌前,桌上丫鬟已经端上了丰盛精致的汤菜,“先吃点东西,待会同我进宫去。”
现在家里正闹成一团,老爷子之所以还没有发难想必也是顾忌宫中晚宴,宴会一结束必定是要发作的。
“怎么这么娇气?”沈砚深小心翼翼的将他环住,听着是笑话他的语气,其实眼里脸上全是笑意。
沈砚深奖励似的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嫩生生的,护养了一段时间倒是长了点肉,看起来倒是容色更甚了。
横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大抵公主和夫人已经和她说过其中原委了,蓁苓小姐并不哭闹,只是有些沉默,过几日应当就好了。”
雪融摇了摇头,认真的说:“没有闹我,宝宝很乖的。”
沈砚深听罢冷笑不止,暗骂沈荣成父子蠢货,又不得不另做打算。
但这事传到老爷子那里却是他始料未及的,老爷子虽然为人正派,但性子却颇有些古板守旧,他自己主动坦诚怕是还能挣得几分动容,从别人口中传出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
雪融自有孕以后便有些嗜睡,在这些方面平日里沈砚深便一向惯着他,今日突然被涓早早叫醒还有些茫然。
“还能如何?让雪融先同我一道进宫,其他的之后我自己来处理。”默了一瞬,又道:“蓁苓那里母亲都安排妥当了吧?”
临近宫宴,得了留在沈府的探子口信的横江早早便候在了外面,沈砚深原意是要他确定沈蓁苓那里有没有交代妥帖,结果却意外听说沈修竹将自己把雪融囚在别院的事捅到了老爷子那里,当然这恐怕并不是沈修竹的本意,他之前救下狸奴大抵就知道了沈砚深将雪融捉住了,素舒能够顺利逃脱估计他也出了不少力。
动作轻柔的去亲吻他的双眼,末了又用那双带着温热的大掌去搓揉雪融微涨的双乳,顺着肚皮滑下去抚摸尚未笼起的肚子,道:“他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横江道是一切顺利,沈砚深暗示涓去叫雪融起身准备,又有些踌躇的问:“蓁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