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眼泪滴在夏花的手背上,荡起了她心里的涟漪,夏花转身拉开门出去。在盥洗台处不停用冷水拍洗着脸,将眼泪混杂其中。她承认,看到他发红的眼角那一刻,她就很想抱他,但她不能,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再重蹈覆辙。
伏城蓦地吻住她的唇,他真是不喜欢这个礼貌疏远的称呼。两股气息交织在一起,夏花偏头想躲,伏城不让,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逃。夏花生气地捶打着他的胸口,要将他推开,伏城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禁锢在墙上,他吻得更加激烈,直到他尝到口中的血腥味,才松开她。
“伏城!我们之间不是拍电影,NG了之后还能重新再来。”
“就算对当年的事有很完美的解释,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夏花瞪着他,大口地喘着气,用手背擦着嘴角的血。
伏城单手捧着她的脸,在她嘴角印下一吻,将她带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
到家里,洗漱好走进厨房倒水,便看到冰箱上伏城留的便条‘花花,记得好好吃饭,不要总是吃速冻食品’,‘肉都切好分装在袋子里了’,‘花花,你喜欢的奶黄包,我有给你多买些’‘还有很重要的事:要把雨伞装在包里备着’。夏花用拇指来回摩擦着他的字迹,一滴滴泪花将字墨浸染开来,夏花蹲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对他真的只是偏执吗?为什么不听他的解释?她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
她继续道:“我们就当是老同学,同事相处吧。”
“我承认,时隔八年再见到你,我很紧张,我还是在乎,忘不了。以至于那天晚上喝醉酒,你就会出现在我的潜意识里,做出那样荒唐的事。”夏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原来以为我放不下你,是恨你或是还爱你。后来我才发现,那只是我的偏执罢了,我执着于当年那个未解的心结而已。”
“外面大堂那个男人是谁?”伏城双手将她壁咚在墙上,低头询问。
重归寂静,伏城眼角微红,他贪婪地看着夏花,他终究还是要失去她吗。
“伏医生,我们谈谈?”
夏花平复了呼吸,挣脱出他的怀抱。“不可能。”
“对不起,花花。”伏城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我学长”夏花皱着眉头看向他。
“这八年里,我们没有彼此依旧过得很好。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纠缠不清?”
“你们很要好吗?他刚刚摸你的头了。”他委委屈屈地看着她的小脑袋。
夏花回到大堂,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就回家了。
“伏……唔”
“没有人会毫无回应地爱一个人八年。”夏花回视着他的眼睛,她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伏城任由眼泪划过,他苦笑道:“好。”
“花花,除了和你谈恋爱和谈婚论嫁,其他的我都不想谈。”
原来无能为力是这样的感受,念硕士规培的时候,导师对他说,这辈子都不要去体会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原来导师劝诫不要体会的,竟是如此滋味。
“我不想。”伏城几乎哽咽着说出这三个字,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来挽留,一张嘴却哽咽得无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