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让我吃掉你。”
海上的水手口耳相传着人鱼的狡诈罪恶,但当礁石上的她们唱起歌,他们便把所有的忌惮、发誓都忘得干干净净,哪怕前面等着他们的是死亡的命运,受了蛊惑的水手们也无怨无悔。
“您知道我的使命。哥哥要我尽其所能地勾引您,取悦您。”
墨绿色的鱼尾轻轻拍打着缸面,阿杏用酷似孩子乞求糖果的眼神注视着子爵。她的标准语说得并不标准,带着一点怪异的口音,但听起来却相当悦耳,有一点像是在唱歌或者是念赞美诗。
不久前的初见面也是如此惊艳吗?为什么他只隐约记得她是略带青涩的,如同枝头青涩的果实,亦或是才萌生的花苞,美则美矣,却并不吸引人……
两具滚烫的身体交缠在一起,他翻过身,强行把这条鱼压到身下,长长的鱼尾拍打着床铺,轻薄的尾鳍调皮地一次次拂过子爵的背脊,教他的喘息声愈发沉重。
他捉住她如纱如雾的尾鳍,坐在他腰胯上的她下意识地想要挣出去,却被他另一只手死死扣住腰肢。
那股杏子的气息越发浓郁,青涩逐渐淡去,她揽住他的脖颈,逆着莹莹月光,墨绿色的眼眸只看得出沉沉的墨色,犹如终年不见日光的深海,亦或是狂风暴雨、乌云遮天蔽日时的海面。
“阿杏。”
“大人。”
阿杏开始支支吾吾,没有说全的话完美地被她的眼神所补全。
美丽的人鱼,鲜活的人鱼!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他无法自拔地再一次看向那条人鱼,她依旧用纯真的目光回望过来,子爵已经迷失在她眼眸中的密林。
他慢慢地靠近她,瞧见她盈于睫羽的眼泪,那滴泪很快凝成米粒大小的珍珠,将要坠下时,被子爵一把抓住。
从额头到鼻梁,略过他的嘴唇,炙热的吻又落在下颔,喉结和锁骨。
阿杏只是用那双绿眼睛望着他,一个字也没有说,美丽的鱼尾纹丝不动,安安静静地坐在玻璃鱼缸缸顶。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却回握住了他的手。
“听说你是条半人鱼。”子爵的手顺着她的尾鳍一寸一寸摸上去,肆意地任由自己的体温侵染她鱼尾。阿杏的身体因连绵不断的刺激微微颤抖,双颊渐生出一层薄红,他的嘴唇轻轻擦过怀里人鱼的耳廓,“阿杏,你有什么不同之处?”
她轻声呼唤他。子爵盯着她的嘴唇,觉得哪怕是新生的花朵,也远不如它们鲜嫩。
微凉的鱼尾环住子爵的腰身,轻轻摩挲、细细安抚着他。阿杏吻过他的耳垂,嘴唇顺势贴着他的耳朵,堂而皇之地借说话时涌动的气流撩拨他。
即将被吃掉的人鱼轻声笑。
皎洁的月光犹如随风飘拂的纱幔,半遮半笼住鱼缸上少女的姿容,银辉流动间,更添了几分摄人心魄的魅力。
子爵攥紧那颗小小的珍珠,感受着它并不全然圆润的表面抵着自己的掌心,他并不觉得疼,他只觉得酥痒,这酥痒无孔不入,令他蠢蠢欲动。
她热情地、虔诚地、笨拙地吻他。
他认为人鱼们会用斑斓艳丽的贝壳或者珍珠装饰她们的鱼尾和秀发,她们势必会发出最为娇俏诱惑的笑声,唱着堪比天籁的、词句不可译的歌,用最曼妙的身姿摆出最妩媚的姿态……总之,他断定她们会不遗余力、尽情态极妍地展示她们的一切。
砰!砰!砰!
传言中,阿杏的同类——那些长着美人面的人鱼,她们会在晴朗的月夜里停留在崎岖的礁石上,嬉戏玩闹直至天明。明亮的月辉眷恋她们姣好的容颜,任由她们驱使,协助人鱼将无数途径的水手引入无望痴恋的深渊。
然而种种疑问忽地犹如在涨潮时分于沙滩上涂鸦下的字画,它们猝然而迅速地被抹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残留在子爵心中的只有那种擂鼓般的喜悦。
“他说我天生就懂得怎么做,但是……大人……我……”
“我是半人鱼,大人。
子爵曾对这一场景有过诸多猜想。
“那你呢?阿杏,如果没有他的命令,你打算做什么?”
但眼下并非如此。
她薄薄的尾鳍浸在水里,荡开一片若有若无、朦朦胧胧的淡绿色。子爵再一次将自己的视线从人鱼身上挪开,他感到越发难以呼吸,清晰地发现她愈发叫人难以抗拒。
鱼缸上坐着的那条人鱼娇小纤细,子爵像抓住那粒珍珠一样抓住她微凉的手。
为什么再见面……她骤然间令他如此心旌摇曳?
胸腔里的一颗心跳得沉重而热烈。饶是他执着寻觅人鱼多年,也从未真正设想过有一天幻梦能够成真。
倘若那些船只是为了这声笑而触礁,欲火焚身的他在这一刻想,他可以理解。
他的一只手代替唇齿纠缠着她的胸乳,另一只则不停地向下探索,生涩地试图在人鱼艳丽的鳞片间找到流言中的秘径。他的下身贴紧了她,让她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他肿胀昂扬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