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已收了手。王矜矜心里想再挑衅,奈何脸上实在太痛,痛的像是车窗外的风吹到了便如刀割一般,可她的心冷硬且坚定。
“还能是什么事,那肯定是……”
最末位的几个老头相互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罢了,小顾总终究是大势已去……
这场风暴到底还是开始了,如此迅猛让人来不及躲避。
“王矜矜,不见了。”高达的声音一出,顾谨之便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啊啊啊啊!”林月疯了一般的吼叫起来。
“老大!”高达的声音穿透声筒直冲耳膜,顾谨之眼神一变,“怎么了?是她出什么事了吗?”
“不能保证?”顾谨之眼神一瞬冰冷,“高达,找不到她,你就不用回来了。”
顾氏企业的大楼里亦是阴霾笼罩,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去触动顾谨之的愤怒,顾尧的位置空着,面前的资料已经证明了一切,顾尧与林家叔叔各种协议的复印件都被高达通过不为人知的手段取了来,市场部李总坐在一旁双手忍不住的颤抖,一众跟随顾尧的亲信们也是不敢抬头,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是怎么导致如此大的纰漏的。
其实查出顾尧他们所在地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不再有挽回的余地了,顾谨之派出高达等心腹配合警方出动抓获顾尧等人,解救王矜矜的同时,顾氏与林氏都在进行着一场猝不及防的大规模清算。
顾言眼神微眯。大手一挥,人群不敢多言,没了墙外的拦堵,大家都陆续退去。
可越是这样,男人想要打死她的心更盛,他虽然收着力道,可也架不住王矜矜细皮嫩肉,到底还是从嘴角流出血来,映着她骄傲的脸,让人格外有施虐欲。他刚要挽起袖子,旁边的男人把他拽了回去,死死的按住,低吼了句,“够了!”
一定不能成为顾谨之的累赘,她心里暗暗想道。这样我就不再是你的弱点。你的软肋。
“快别说话了,你看林家主母那脸色,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不再逼退我们。”
正想着,老宅大门推开,跨过花坛进来内门宴席边角的正是顾家最小的旁支弟弟顾景叶,他走进来兴冲冲的说,“退了退了!外面那些人都退出去了!”
“嘘!还想不想活了,别说这个。”
苍茫的大海上,漂浮着血腥的味道,不多时便融入海水,颜色从深红渐渐散开,淡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林家那个老东西,死了。”
“定位过去的时候,只有一辆空车,车上有些撕扯拖拽的痕迹,但是没有人,当地的警察已经跟过去了,但这边没有我们的人在,所以效率上不能保证。”
外面风卷残云,而顾宅里面此刻正在盛宴当中。这次家宴的规模十分巨大,凡顾家上下所在族谱的,包含南城的一些老人,均列其位。但气氛却不是想象的那样。
说罢,顾谨之手一摆,“李特助,接下来你来主持。”
糟糕。顾谨之站起身来,会议桌上人人自危,却不敢多话,顾谨之紧咬着下唇踱来踱去,“然后呢?”
几个老人相互叙旧,思考着接下来养老的去处,年轻人却交互叹息,一朝选错方阵,前途尽毁。老宅外早已围了一圈精锐,确保老宅有进无出,所有的事情,都在老宅内急速发酵。
“那是不是不用离开宁城了?”
一边也扇了一巴掌,王矜矜冲着他愤怒的脸冷笑了一下,他再度一个巴掌扇了下来,声音之大令旁边坐着的站着的都鸦雀无声。
“一一排查!”宁城这边的上空充满了压抑,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正在迅速铺开,林海宁愤怒的拍着桌子,小律师在边上紧紧咬了咬唇。
顾言皱着眉头,不多时,林月的手机响了起来,顾言看了一眼,林月顾不得其他,慌忙接了起来,还未应答,便听见弟弟的声音,“救我,救救我啊姐!啊……”再也没了声音。
愤怒在空气中发酵。王矜矜只想让自己被打死,打残,打到无法作为他们谈判的筹码,所以她只能任由着自己往前走,她分明不嗜痛,顾谨之平日里调教她都是羞辱与吓唬的成分多些,并不会真的往死里虐她,她那么怕疼的人,顾谨之稍一用力她便泪眼汪汪的人,却连一滴泪都没有流下来。
“真的吗?”
老宅内,各人自有各愁容。顾言因为顾谨之的母亲愧疚于林月,一直对林月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此时看到林月惹出这么大的烂摊子,她参与到亲弟弟争权的斗争中,又参与到顾家的篡权斗争中,将这浑水搅的越来越浑,差点将顾氏也毁于一旦,实在不该!思及此,顾言又深觉愧疚于顾谨之,他始终是他的儿子啊。
静默了许久,顾谨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会议室两侧的人都急忙抬起头来,他双眼微微眯着,扫了一圈,“说说吧!”声音不大却极尽威严。
说罢冲余下老人们说了一句:“我奉劝各位,今天可以将所有该说的说出来,否则日后查出来恐怕遭受的损失远比今天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