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僧?”元智和青菱儿互相看了看茫然的对方,都摇头表示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
二人在崖壁下寻找到一处可以栖身的山洞,洞口倒还光亮,越往里走光线越少,周遭很快暗淡下来。
怪人抬眼看向元智:“你是菩提寺的和尚?”
“你个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
那怪人大半张脸被头发遮住,只一双眼睛狡黠地射出两道精光:“哈哈哈哈,很好很好,我正愁没人陪我,看来老天待我不薄,立刻就给我送来了两个小娃娃。”
青菱儿拽了拽元智的袖袍:“元智师父,我看这个人他疯了,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吧。”
“可和尚就是要守戒律的呀,不守戒律的就不是和尚了。”
元智念了句佛,回道:“小僧自小在寺中长大,确实从未听过前辈尊名。”
元智试探着与此人搭话:“这位施主,小僧与这位女施主不慎坠崖,落到此地,只想寻个山洞略作休息,不知搅扰了施主,还请恕罪。”
第二章:玄清
元智对一旁的青菱儿笑了笑:“小僧在这儿生一个火堆,女施主便在此处休息吧。”
“没错,元智的师父才不会做这种事呢,一定是你在吹牛。”青菱儿是绝对会站在元智这一边的。
元智二人正对的一面石壁下,果然坐着一个人。
几乎是同时,一簇火光亮起,黑暗的洞内瞬间亮堂起来。
“我不是鬼。”
“和尚怎么了?和尚就不能近女色了?和尚就要天天守着那些个无聊的清规戒律?我偏不,我偏要和女人们颠鸾倒凤,我偏不守那些死板的规矩。”
元智警觉道:“不知施主是……?”
玄清听见青菱儿的话,立时止住了笑声:“我没疯,我没疯,你这个丫头信口胡说。”
“不会的,掌门师父才不是那种人。”玄难师父是元智最尊敬的人,元智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
“当年他们都嫉妒我可以令所有女子为我倾心,所以污蔑我的怜花功是邪术,那些女人和我欢好的时候都很幸福,我们很快乐,玄难却偏偏以这个理由把我赶出了师门,囚禁在这里!十几年了,我没见过一个活人,连一只活鸟都很难看到,哈哈哈哈,今日是老天有眼,送你们两个来陪我,哈哈哈哈……”玄清放声大笑不已。
玄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想当年我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你们这两个小娃娃竟然不知道!”
话音刚落,一股气浪扑面而来,卷起地上的枯草杂叶,青菱儿被掀翻在地,元智立即蹲下身去,将她护在怀里,挡去所有风浪。
元智道:“正是。”
玄清突然受了刺激似的大声吼道:“我没有说谎!当年我的武功、样貌哪一样不是人中翘楚,都是该死的玄难,他嫉妒我武功比他好,掌门之位本来是我的!是他阴谋害我,说我练的武功是邪魔外道,抢走了我的掌门之位!”
有人在这里!元智立马反应过来,转身拍拍青菱儿的肩:“别怕,我去瞧瞧。”
青菱儿哆嗦着身子:“元智师父,这里会不会……有鬼啊……”
“小和尚我问你,在菩提寺中难道就从来没人提起过我的名字?”
等风停止,随即响起震耳欲聋的大笑声,这笑声竟无比凄厉诡异,过了一会儿笑声停止,周围只余下一片死寂。
这山洞并不是独立的一个,内部还有许多山洞与之相连,两人绕过右边的洞口,便进到一个更深更大的洞内。
这人轻嗤一声,掸掸衣上的尘土,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很有自信地笑道:“我曾是菩提寺第十八代弟子玄清,后来江湖上的人送了我一个称号叫做‘情僧’。”
没有走几步,先前那声音便又响起了:“就这么怕我么?”
此人蓬头垢面,手脚和脖子上皆被粗粗的铁链锁住,铁链的另一端牢牢地嵌进石壁。
“我当然认识他,他还是我师兄呢。”念到“师兄”二字时,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像提起自家师兄,倒像在说自己的仇人。
元智和青菱儿对望一眼,两人都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洞内光线晦暗,难以视物,青菱儿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对比起来元智就要自如得多了,仿佛黑暗于他而言并无多大影响。
“啊……”青菱儿吓了一大跳,往元智的怀里缩了缩。
“我跟你去。”
玄难正是菩提寺的掌门,也是元智的师父。听他如此发问,元智颇为惊喜:“施主也认识掌门师父?”
“我看你是真疯了,和尚是不近女色的,你自己破了戒还怨恨别人,简直不可理喻。”
“你可认识玄难?”
两人一起朝声音的来处走去。
“哼,一定是玄难怕我抢了他的威信,所以连我的名讳也不许人提起。”
看情形他被困此处多时了,倒不知是何人与他有过节,将他困在这里,连天日都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