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如此。」元夫人说:「虹儿勿须杞人忧天。妄儿在皞城帮官府解决了好几件大案子,能力有目共睹,聪明才智更是出类拔萃。不然的话,丰王妃去年岂敢在太皇太后面前推荐妄儿。依以推测,我觉得皇上此番用意,多半是要重用妄儿。」
元夫人想了想,摇着头说:「你师兄的性情你也很清楚,他公私分明,一丝不苟,从不在我面前提公事。至于宫里的人事,除非必要,否则他也不会对我论及。」
纪不妄道:「七公主为何要舍近求远,难道她宫里没有资深的太监或宫女吗?」
纪不妄道:「朝中局势向来诡谲多变,如今又生出吸血蛾命案来搅局。不瞒姑姑,命案发生之后,我一直都有在关注。那天皇上命我前去『慈宁宫』勘查墙上字迹,由此我还探得后宫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只是此事牵连甚广,而且纯属单方面说词,我暂且省略不提。但是,如果此秘辛是凶手作案的动机,那么我敢断言,凶手不会就此罢手……」他两眼看着元夫人,又说道:「嫂嫂!据闻宫中尚有一位殿下,排行第六,名讳上鸿下宇,现年22,此人从小体弱多病,性情孤清,您可曾耳闻?」
小嫣说:「我好像在『菅麸鄞赋』的某本小说,读过姑姑所说的这段情节欸。」
「是啊!」小嫣很笃定地说:「如果京城的言情作家榜眼是『菅麸鄞赋』,那肯定不会有状元。此人超级火红,是七公主的头号偶像,每本小说都读到如数家珍呢。」
纪虹笑道:「妄儿!你会错意了。如同我最初听七公主提到这位作者的笔名时的反应,因搞混而吃了一惊。其实啊,『菅麸鄞赋』这四个字,乃是草菅人命的菅、麦麸的麸、鄞县的鄞、诗赋的赋。关于此人我一无所知,但七公主经常挂在嘴边,对于此人的文笔十分着迷。不过我刚才转述的内情,七公主并非摘自任何一本小说,而是亲耳听她堂兄东方离珏亲口说的。东方硕的家族在京城有许多产业,其中有一间百年老店,名为『颜如玉黄金屋书坊』,目前由东方铭的堂兄,东方离珏在经营。」
纪不妄道:「皇上登基至今,虽年轻气盛,却并未急功好义,出现朝廷动荡不安的情事。由此可见,皇上是一个才智过人,胸有韬略的君王。而我到刑部任职以来,虽然得到皇上垂顾数次,但都属闲聊性质。圣意难测,咱们不如顺其自然吧!」
「妄儿!」纪虹道:「说来也真巧,就在今夜,蒙湘妃娘娘垂青,特意邀我定期进宫研讨刺绣工法。我不好推辞,为免日后进宫闹出笑话,我寻空向七公主稍作打探,得知皇上和这位鸿宇六殿下,虽然都是经由皇太后抚养长大,却都非嫡出。」
「姑姑!」小方说:「目前朝廷最难解、最头痛的疑案,首推吸血蛾命案。现在是第八天的凌晨,已过七日时限。庆王和相爷八成有负众望,没办法完成使命。所以皇上有意改弦易辙,不想继续仰赖朝中大臣,他慧眼识英雄,相中我叔就对啦!」
「小嫣!妳说『奸夫淫妇』写的小说,我没听错吧?」纪不妄一脸惊讶。
纪虹道:「七公主是皇太后的嫡生女,小时候住在坤
纪不妄道:「我就那一套九品官服,果真上金銮殿的话,希望不会被参一本。」
送到正阳门,到时蓝公公会来接咱们。至于要干嘛,皇上一个字也没提。不过我爹有找机会叮嘱,要咱们明天穿得有派头一点,说皇上或许会宣叔上金銮殿。」
「小方!你越来越有长进,分析的倒是颇有道理。只是……」纪虹将盯视小方的眼光移到纪不妄脸上接道:「此案发生在后宫,向来是嫔妃争宠恶斗的是非地,案情恐怕千丝万缕复杂难解。妄儿!若真被小方料中,你对吸血蛾一案可有头绪?」
纪虹道:「据悉,当今皇上的生母乃是怡嫔,本是侍候皇后的一名小宫女。有一日,外头下着蒙蒙细雨,这名小宫女受皇后之命,独自提着食盒赶往干清宫,盒里装着皇后亲手制作的「玫瑰香酥奶酪」,以及特选猪睪丸、鸭血、莲子,合着几味珍贵药材煲炖的「珍珠玛瑙如意汤」。由于此补汤得趁热喝,再加上天空飘着毛毛雨,所以打着伞的小宫女便抄近路,走入御花园角落边的「紫藤隧道」。不料,行至半途却见皇帝迎面而来,小宫女被意外到一时慌了手脚,一面急着收伞、一面赶着跪拜,一个不留神,她脚下一滑,不由「哎呦」一声叫了出来,手中食盒虽然没有打翻,但整个人扑到皇帝身上。小宫女霎时吓傻了,只管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任由娇小的身躯犹如僵固一般,静静地被皇帝搂着。两人四目交接,时间彷佛凝……」
「妄儿!兹事体大,祸福难测,你心里当真一点底都没有?」纪虹有点担心。
纪不妄一听,欣喜道:「我正为此苦恼,有请姑姑详细说明,畅尽胸中所知。」
闻言,元夫人抿嘴笑着,小方说:「我觉得还不错听啊。小嫣!妳认为如何?」
「对不住了,姑姑!」纪不妄打岔道:「您又不是说书的,怎讲起风花雪月呢?」
纪虹道:「就是不晓得是什么任务,我这才放心不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