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勇聽了,不假思索地說:「嫌疑最大的,多半是『皇嗣親衛隊』的成員。」
軒轅鴻業道:「項大人下午不是出任務嗎,回來沒?」
聽他大展文采,軒轅鴻業不禁莞爾一笑,「可知皇上欲往何處?」
鐘勇一臉詫異,「弟兄間偶爾互相交流訊息,並未散播出去,難道也不妥嗎?」
「我……」鐘勇遲疑了,諾諾說:「皇上一直不都好好的嗎。」
軒轅鴻業道:「阿勇!這麼多年來,我不怕你嫌煩,不時提醒你,小心禍從口出,難道你從沒把它當一回事,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咱們吃的是什麼飯,心裡不能沒有底。有些事必須守口如瓶,連身邊的弟兄都不能透露,何況是外面的御林軍。」
鐘勇說:「嘿!這話要是讓陳將軍聽見,怕不要你把項大人押去給她當馬騎。」
軒轅鴻業笑道:「你名叫鐘勇,即便不驍勇善戰,但馬術一流,有何好擔心?」
軒轅鴻業一聽,長身而起,一臉關切問道:「阿勇!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宣公公和藍公公,不可能沒跟去吧?」軒轅鴻業放下公文,抬頭看著天花板。
聞言,軒轅鴻業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著鐘勇,逼視道:「你怎會知道?」
鐘勇道:「皇上難得出宮,密令趙守一帶四名侍衛隨行護駕,去處保密到極點。」
「唉!」鐘勇一回身,屁股抵著桌緣,雙臂抱胸,滿臉無奈,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長官對皇上一片癡心,呃,不!是一片丹心照汗青。可是皇上不僅感受不到,簡直是視若敝屣。枉費長官朝夕護持,日月可鑒的火熱赤誠,嗚呼盡付東流水!」
「對了!長官!」鐘勇猛地轉過來,很熱切地說:「先前我在膳堂用膳時,聽到一則消息。說京城四大名補的田掌櫃母女,下午出來逛街時,被什麼陰陽雙煞給擄走,鬧到滿城沸沸揚揚。自衛隊奉命前往搜捕,力戰不敵,不幸折損了好幾名吶。」
鐘勇想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好像是從申時開始。」
「那你敢保證,向你透露消息的那位弟兄,不會將消息洩露出去嗎?」
「後來呢?」軒轅鴻業問道:「田掌櫃母女是否平安獲救?」
「長官!」鐘勇訕然說道:「我知道公私的重要性了,下回……」
軒轅鴻業一怔,隨即苦笑,「後宮出了吸血蛾命案,我這個領侍衛內大臣是最後一個知道。前兩天,皇上扮成御前侍衛去遊街,我連被通知都不用。這回皇上微服出訪,我又省了擔負責任與奔波之苦,這好啊。阿勇!你也樂得清閒,不好嗎?」
「啊?」鐘勇臉色大變,終於瞭解長官繞了一大圈的話,欲傳達的要旨是什麼。
「阿勇!御前侍衛互相私傳皇室訊息,你認為很正常?」軒轅鴻業一臉嚴肅。
話落,他拿起佩劍便往外走。
「還沒。」鐘勇說:「項大人表面上是護送皇子去天威島,實際上是進城。」
鐘勇兩手支在大案上,傾前低聲說:「皇上微服出訪,你又被拋棄啦!哎呀呀!」
鐘勇說:「當然是『皇嗣親衛隊』的弟兄告訴我的。長官!我臉上有花嗎?」
軒轅鴻業道:「你找人聊天當然可以,只是公私得分明,你有做到嗎?」
鐘勇趕緊跟上去,「長官!陳將軍掌管『木瓜營』,營裡都是很兇悍的女兵欸?」
「你還有心情說笑話,這攸關前程欸!」鐘勇好不揪心,一副恨鐵不成鋼。
軒轅鴻業道:「皇上突然微服出訪,說不定跟此事有關。那麼他要去的地方……」沉吟了片刻,他兩眼一亮,又說道:「事關田掌櫃,陳將軍耳目眾多,多半知曉情況。反正閑閑無事,咱們與其在這裡猜瞎,不如來去找陳將軍當面問個清楚,走!」
鐘勇說:「我沒跟御林軍打交道,頂多只跟『皇嗣親衛隊』的幾個弟兄,平常比較有來往。算起來他們也是咱們的人,彼此互相抱怨一下,這不為過吧,長官?」
瞟了一眼,不疾不徐地將茶盅擱下,說:「天塌下來了嗎?」
軒轅鴻業隨手拿起一份公文,一面隨意流覽,一面淡淡地說:「很多事強求不來的。阿勇!別人不清楚,但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難道還看不出來,皇上不喜歡我?呃,不!容我更正一下,正確的說法是,欲得皇上信任,慶王府上下尚待努力。」
「沒錯!」軒轅鴻業深吸口氣,「就是因為皇上好好的,所以咱們的腦袋還能長在脖子上,你我今天還能站在這裡講話。但怕就怕,有人公私不分,大嘴吧捅出簍子。比方說:皇子今天出宮,萬一有人行刺,你認為刺客是從何處得到消息的?」
「沒有下回!」軒轅鴻業斷然說道:「你那位『皇嗣親衛隊』的弟兄,得為自己的洩密行為負責。以
軒轅鴻業道:「皇子今日出宮,如果沒事便好。不然,項大人就得受牽連。」
鐘勇搖搖頭,「咱們處在皇宮內苑,沒派人出去打探,消息本就比較封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