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有一种人,就是能把自己的错变成别人的错。
我来了!
画里画外,是两个世界。
陈抒拿下他们那一桌的订单,“一共236,230就好了。”
周修齐欣然付钱,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建议,他只是看在沈浔的面子上才给点建议。他也是从小学画画,不过后来周爷爷觉得这项爱好太娘了,就给他停了。
但她还是没哭,拿画笔的手死死捏住,骨节泛白,冷冷的看着这些人,“你们说是我,你们有证据吗?”
沈浔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把钱扔在了她身上,“没有下一次。”
为什么呢?世界是这样的吗?
穷人就要忍受这些吗?
收银台里面的陈抒正在画画,周修齐提点了一句,“你的手可以离得远一点,松弛一点,采用不规则的线条在阴影部分会使你的画面更富活力。”
班长的泪痕还没干,拿了钱就想走。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毫无疑问,陈抒对面的所有人都被她用淬了毒的利剑扎穿了千万次。
最后一个是班长,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眶的泪就又要出来了,“对不起。”
风波过去,课上到一半,沈浔突然收到一张纸条,有很明显湿了再干的褶皱痕迹,上面写着——谢谢。
“因为你们家没钱啊。”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一句。
吃过饭,周修齐抢着买单,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教养。
我又想改名字了。
人一句,叽叽喳喳。
“那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沈浔把钱扔在了桌子上,“我刚在厕所捡到的。”
“你他妈给我闭嘴。”刚进班的沈浔只听到了这一句。
沈浔一把抢过,“先道歉。”她拿手指了一圈人,“你们,都要道歉。”
“班长刚收的班费掉了。体育课只有陈抒在班里。”简洁明了,顺水推舟,陈抒一下子就成了犯罪嫌疑人。
待周修齐走后,陈抒试了试,果然有所改善,抬眼看了看周修齐的背影,颀长的身姿,优雅的气质,穿着普通的白T恤,都像一副画。
“倒什么霉?话给我说清楚了再走。”沈浔回到陈抒旁边坐着。
穷人在这里,世界在对面。
那些人自知理亏,又惹不起沈浔,潦草地说了句对不起。
所有的话都变成一根根银针刺在陈抒的脊梁骨上。
你杀了人,当然可以算了,那陈抒吗?
她可以吗?
班长率先离开,带着哭腔,“算了算了,就当我倒霉吧。”
沈浔冲她笑笑,“没关系。”
她不是画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