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蝴蝶突然伸手整理了一下床上的被褥,脱了鞋子,坐在了床沿上,靠近着叶剑动弹不得的雪白身子,认真地盯着那双犀利的眼睛说道:“叶捕头,是不是我一面之词,日后你一见便知。至于我骗没骗她…叶捕头,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干了这许多次采花的勾当,长江边这多官兵捕快,还有你这个京城名捕,追了我这么久,却都说不准我的身型相貌年甲,甚至你到苏州时都不知我是个女子,所以才着了我的道。还不是因为被我采了的那些个女子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没人把我当成个该杀的无耻色徒,反而感激我带她们尝了床事的快活,所以你们问起我来时都按我的指点,有的说我肥胖,有的说我消瘦,有的说我瘸腿,有的说我独眼,就是要搞得你们猜不出我是个什么样貌的人,更不知道我是个女子。叶捕头你办案多年,只怕早就觉得这点很奇怪了吧?可是这些人看起来不像受了我的威胁,你更想不到她们会都觉得受了我的好处,全都为我遮掩,只能没头苍蝇一样一个人直追,被我赚到这里来。叶捕头,你说,我能骗得了若琳这样未曾嫁人的小姑娘,骗得了那些精明干练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的吗?我能骗得了若琳一个人,能骗得了所有人吗?”
“不,你错了,叶捕头”玉蝴蝶突然非常认真地看着叶剑,眼神灼热,“你又错了。”这是她半个月来第一次打断叶剑讲话,这也是第一次用这种神态对叶剑说话。
“叶捕头”,玉蝴蝶平静地说,一边解开了自己的青衣,露出了那不逊于叶剑的雪白肌肤和薄薄的肚兜无法遮掩的傲人身段,“咱们曾经有些纠葛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玉蝴蝶又解开了肚兜的活结,脱下了亵裤,一具完美的雪白胴体盘在了叶剑的身边,“因此这半个月来,我虽破了你身子,让你尝了些甜头,却
玉蝴蝶转过头去,特别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很为什么事情惋惜。同样过了良久,她才又转回来直视着叶剑说道:“是的,妾身也知道……我确实给她们带去了从未享受过的快乐,可也给她们带去了无法预料的未来。我承认在这点上我有些自私,所以我给每个和我欢愉过的女子一枚玉蝴蝶,不是想要示威或是纪念,只是告诉她们,日后若是过不下去了,可以凭此物件来找我,我定会给她们安排个好归宿的……毕竟这世上,许多女子还是身不由己的……”
玉蝴蝶的话像锤子一样一下下敲在叶剑的心头,之前追查询问之时的疑虑也重新浮现。当时的叶剑面对受害女子们的众说纷纭,真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曾暗中查探是不是她们都被下了毒因此只得撒谎,也曾怀疑这个玉蝴蝶是不是某个江湖上有名的易容高手,可她没有想到玉蝴蝶给出了这样一个很简单却又听起来很可笑的答案——因为她们都心甘情愿地为玉蝴蝶撒谎。这个答案击碎的不仅是困扰她很久的疑团,更击碎了她查办这件案子的自信——这份自信让她能如往日一般心无旁骛很是偏执地办案,让她即使动弹不得地面对玉蝴蝶时也能大义凛然地呵斥她,因为她觉得她是对的,她在认真地做好一个捕头该做的事情,而她因为某个原因,对于这件事有着特别的执念。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叶剑原本已经准备对玉蝴蝶的回答大声呵斥或是出言讥讽,可她一句话也没说,她只是在想: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她们会这样?真的因为她们觉得玉蝴蝶给她们带来了快乐吗?如果是真的,我是不是真要把玉蝴蝶抓获归案?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这样的魅力?
叶剑又是一愣,正想问那人是谁,突然看到玉蝴蝶黏在她身上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徒劳地拼命挣扎起来,厉声喝道“淫贼,你要对我做什么!”
良久,叶剑才用一种奇怪的低沉语气缓缓说道:“她们被迫也好,自愿也罢。你终归是跟她们有了肌肤之亲,她们的父母、夫君以后未必容得下她们,旁人也会指指点点……你或许有些手段,可你做的事终究害人,有违礼法,我不会因为她们向着你,就放你一马的……”
自己的淫欲,对这般好的姑娘如此哄骗,诱她误入歧途。我若…我若拿了你归案,定要押你过去跟她说出实情。”叶剑自己也没有发觉,刚才还怒火滔天、声色俱厉地斥责玉蝴蝶的自己,火气一下弱了很多,话语和表情中也带上了一分犹豫,这是这个无比刚强的捕头从没有过的。
叶剑本来认真地听着玉蝴蝶的话,眼神里甚至流露出了几分理解。可当她听到最后一句时,那双眼睛里突然又涌上了已经消失一会了的愤怒,她又变回了原来那个不近人情的叶捕头。她瞪着玉蝴蝶,恨恨地说道:“你既然知道她们身不由己,还为了一己私欲任性胡来,你倒多委屈多无可奈何似的!你有一身武功大笔钱财,别的女子却没有,你何必一定要害人?看你这幅自私自利的嘴脸,被你玩过的女子反正总归是都不在这里,任你说的冠冕堂皇振振有词,谁知道拿着玉蝴蝶有没有用,谁知道你说的几句真几句假,只怕……”
这样的玉蝴蝶让叶剑略有惊愕,她停住了话头,正想反驳,就听玉蝴蝶接着说道:“叶捕头,被我玩过的女子,现下就有一个在这里,我今晚说的话的真假,让她来评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