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沈季都懵了，“怎么会这么好吃？这个、这个辣，怎么那么软啊？”
“嗯？”
顾克艾听后，笑了，他松开手指，环抱上沈季的腰，又摸摸沈季的肚子：“我们很久没一起散步了，之前那么忙……”
沈季不会拒绝顾克艾的，尽管显得为难，还是点点头，给沈李那边请假，反正最近用不上他。
顾克艾摸摸脖子，尴尬一笑：“可能吧……”
“沈季。”顾克艾拉住洗完澡往床上躲的人，晃晃手里的手机，“明天，我们去度假，我订了民宿，这家民宿的刺身……你一定会喜欢。”
不知是顾克艾身后天空的月色太美，还是周围树上的灯花太亮，沈季一瞬间看不到顾克艾的脸，他的轮廓是模糊的，泛着黄色金光，沈季想看清，于是他靠近了，往前走、再往上走。
“嗯？！”
一路无言，沈季专心致志开车，只是开得过于小心翼翼，经常看右边的后视镜；顾克艾手指捏手指，看向关上的车窗。
“别以为我吃就……嗯？！”
顾克艾闻言收回手，笑笑：“合法的。”
沈季骤然空闲下来，早睡晚起早归。顾克艾大概了解，海鲜市场的快送部解散，沈季工作量少。但顾克艾不明白怎么要早睡晚起，他起床时沈季在睡，他要准备去睡沈季已经睡熟，这种同屋说不上话的情况从来没有过，顾克艾再迟钝也察觉到沈季心情低落的原因不仅仅是海鲜市场的事，还和自己有关。
大概自知失言，厨师识趣地遁。
沈季满头大汗扶着膝盖在漆红门前大口大口喘气，他回望走过的阶梯，吓得立刻转头，望向同样喘嘘，却喘得克制的顾克艾：“这、这不止九十九阶吧？”
“嗯，平常很多地方用辣根加色素来调制辣酱……不同于辣根，山葵过鼻后，味清甜，辅之鲜咸的酱油，形成多层次口感，而不会被强势的辣感盖住一口糊。”
厨师是顾克艾好友，顾克艾要位他爽快地答应，刚路上顾克艾跟他说过时间，所以进店不厨师就准备好了餐品。
顾克艾指了指盘里那一小撮绿：“这是现磨的、伊豆的水山葵。”
“！”沈季眉毛都抖了，“升降梯？！”
“克艾，和朋友来吃也不用这么腻歪吧。”
顾克艾拖着下巴，自信地看向脸上变幻莫测的沈季：“如何？”
“好，那你们先吃……”
厨师看看顾克艾，“嗯？你没跟他说吗？”又看回沈季，“那边就有升降梯。”厨师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沈季听后，又夹了一块，抹上酱送进嘴巴，欢快地吃起
＊
第二天傍晚，顾克艾的意中老攻，一个浑身海鲜腥味的司机，开着他的坐骑——七米大卡车，来接收铺的他，去花城城郊的山庄，吃晚饭。
沈季有点懵，这一口三文鱼，起先似是柔风袭鼻，味冲却不刺，过了这劲儿后，余味的清甜混着鲜美滑嫩的鱼肉犹如湍急河流撞上岩石激荡起不大不小的浪花，他再一咀嚼，渗入的鲜咸酱油将鱼肉那股鲜味完全开发。
顾克艾急忙夹起一片厚切三文鱼，一边沾上芥末酱，另一边沾上酱油塞进沈季的嘴巴。
心虚的顾克艾躲到沈季身后推着他进门，生硬转移话题：“你渴了吧，这里的海鲜汤也是一绝呢。”
（4）
厨师惊，差点没把手里的刺身摔了，他放桌上后才打量看向沈季：“你好，顾克艾师兄。”他伸出手。
“沈季，我想和你好到九十九。”
“那什么、不是、不是还有汤吗？上汤……”
店内是传统日式开放厨房，几个师傅在里边现场制作，厨房外边是餐台，往里面走有隔开的雅座，雅座里是传统的地台和蔺草席，需要换鞋上坐。店内人不多，身着和服的接待员碎步迎上来，确认定位信息后，引着两人到雅座内坐下。
“！”沈季气哭，“老婆！你忽悠我！”
城郊的空气比市中心好很多，周围种植着树木，山庄门口的树木上挂着灯泡，沈季从大门走进去，抬眼一看密密麻麻的阶梯，心脏一紧：“老婆，我们该不会要……走上去吧？？？”
沈季还气呼呼的盘着腿擦汗，顾克艾自知理亏，讨好地捏着纸巾，半跪在坐垫上帮着他擦汗。沈季见他自己额头还冒着那么多汗就给自己擦，火气消了大半，他也捏着新的纸巾给给顾克艾擦汗，你侬我侬的，把上菜的厨师给整笑了。
“顾克艾！！”
厨师皱皱眉，奇怪地说：“怎么这么多汗，你们没乘升降梯上来？”
沈季还是不太愿意，支支吾吾的，顾克艾松开他的腰，去拉他的手，十指交握，他往走上一阶楼梯，回望俯视沈季，说：“沈季啊，我想和你走完这九十九个阶梯，不是有那样的传说么，一起走完九十九，就会一直好到九十九岁。”
“你好，沈季。”沈季回握。
“水山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