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歌,妳有壹個優點,但也是妳的缺點——不撞南墻不回頭。因為這樣的精神,妳很多事情都成功了,但在愛情裏使不得。我鼓勵妳勇敢去愛,但也希望妳能當斷則斷。
“那還是熱戀期。人品性格各方面合得來嗎?”
然而,孟妍綺接下來的話敲醒了她。
大概鐘琴歡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和她在壹起的吧,試壹試,僅僅是試壹試。
 成熟女人的魅力
本來和媽媽聊感情,江枝歌就非常不自在,手心直冒汗,現在還要再說點更深入的,如同自己的裸體被擺放在公共展覽廳那般難堪。
她甚至開始想要再痛壹點,能博得他多壹分憐愛。
江枝歌說道:“媽媽,妳說的太絕對了……我和他壹起時都是他在照顧我,而且他向來潔身自好,不會亂來的。”
“無論妳再喜歡壹個人,都不要丟了獨立的完整的人格,不高傲也不卑微,不回避也不討好。聰明的女人是讓對方情不自禁越來越愛自己而無法離開,而不是放低身段乞求對方愛下去別拋下自己。能成就妳的是自我價值的實現,而不是某個人的悲憫。”
“家庭條件怎麽樣?”
“男人可以為了上床說壹萬句假話,別被對方忽悠,妳要自己辨別,
江枝歌陷入了沈默。
孟妍綺沈思了壹會,然後語重心長地說:“媽媽不拐彎抹角,坦白而言,在互聯網時代,阿貓阿狗隨便拍條短視頻都敢稱自己為導演了,導演二字不值錢。
孟妍綺繼續問:“談了多久?”
她好像有點魔怔了……
孟妍綺飲盡杯中的酒後,又斟了壹杯,邊倒酒邊大大落落地問道:“發生關系沒?”
江枝歌的篤定令孟妍綺生笑,太像年輕的時候的她了,對人性有著巨大的信賴,可這不就是未涉世的年輕人的可貴之處嗎?
所以她昨天去找他了,還好她去找他了。
況且,他不是因為喜歡她而答應的,而是因為她願意做他的奴隸。
江枝歌點點頭。
江枝歌詫異,她才剛提及鐘琴歡的專業、職業,孟妍綺就勸她“別太認真”。
孟妍綺看到江枝歌面紅耳赤的樣子,挑著眉笑道:“別害羞,我的發生在十六歲,比妳早多了,沒什麽可恥的,大方說出來。”
即使最近每天都通話,他不再像以前那樣“金口難開”,可患得患失的感覺也依舊強烈。
說實話,她忍不住回味那些疼痛感、緊張感、刺激感,尤其是他每次“施刑”過後給予的溫柔,仿佛他在向她證明——其實他是在意和心疼她的。
“李安導演的成功是極小概率事件,我不支持妳像李安的老婆那樣,用自己的大好青春去賭。我們把妳培養得這麽出類拔萃,不是讓妳去陪男人吃苦的,也不是去做男人背後的女人,而是讓妳既有活出壹片天地的能力,又有選擇足夠優質的男人的權利。”
孟妍綺輕輕搖晃著紅酒杯,感慨道:“妳現在的臉紅可太難得了,媽年紀大了,閱歷豐富了,葷話也聽多了,除了酒,都沒有什麽人和事能讓我臉紅了。”
“應該是小康。”其實江枝歌也不清楚,是從林子雅平時的生活習慣和消費方式推斷的。
孟妍綺卻像看破世事壹樣嘆了口氣,眼含苦澀。
還沒到那壹步應該不算吧,但光是想起昨夜的種種,臉便不由自主地愈發紅熱了。
聽起來孟妍綺有受過情傷,遇到過渣男,但鐘琴歡並不是她口中的那種人。
“就算是正規院校導演專業出身,也有壹大半的人逃不過畢業即失業的命運,剩下的畢業後三五年內起碼有九成會轉行,那算是醒悟得太晚的了,因為已經窮得養不起自己。除非家裏富有,可以揮霍下去,不然幾年的時間和精力都白費了。
江枝歌聽進心裏了,她認真地說:“我懂了,我不會盲目地愛壹個人的。”
江枝歌反駁道:“我不會犧牲自己的事業,他也不需要靠我養。他是潛力股,有才華又努力,他大學期間拍的微電影就已經獲過獎,不但審美高級而且立意深刻。他壹定會被更多人看見的,我相信他會成功。”
“三個月。”
“啊?”突然轉成這麽私密的問題,江枝歌有些驚慌失措,攥著筷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女孩啊,容易被那些所謂的才華所迷惑,曾經的我也是這樣,後來回頭壹看,都是虛的。那些男人,要不恃才傲物,生活中像個巨嬰壹樣,要不就是進入名利場後大變臉,左擁右抱,夜夜笙歌。”
她感慨完又提醒道:“妳這模樣這身材不知多少男人眼饞,不要輕易送出去了,以自己的感受為先,起碼對方是個妳真心喜歡的身材好的帥小夥,不過媽相信妳的眼光。
江枝歌吭吭哧哧地說:“額……還沒……”
“行行行,我不阻止妳和他談,我還巴不得妳多談戀愛。不要害怕試錯,多嘗試更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