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那天在拍卖会上遇到了俞修诚,让严朗有种遇到了知音的感觉,他久违地被人捧高,纵使知道这年轻人可能目的并不那么单纯,却还是忍不住为之欣喜若狂。
他要就要她的全部。
你这怎么单方面决定结婚啊,我都还没答应吧!
追,追到天涯海角也得给她追回来!
但是那还能怎么办,难道真等她玩够了回来?
过阵子回一趟庆城。俞修诚看她看着前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把被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眸光温柔:去看看你父母。
俞先生,你先让我见你父母,然后又要去见我父母,你这是想干嘛啊?林西嘴角又忍不住弯起:没想到你这么爱老敬老?
林西当时对他还是没有完全信任,他能察觉到她的保留,但她越是有所保留,他就越迫切地想把她保留的那一部分也彻底占领下来。
林西刚跳起来表示了一句抗议就对上男人淡泊如水的目光:婚纱和戒指还在做,你还有一个月时间可以考虑。
意识到自己被欺骗,那些几乎说到他心坎里的赞美都是一场骗局的严朗火气来得格外迅速,他又怎么会意识到那一瞬间的崩盘就是全盘皆输的开始。
第二天清晨,俞修诚起床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才在床头柜上发现一张林西手写的纸条。
严朗近年一步一步身居高位,但近年来媒体的限制也越来越大,早年间他斩获的几个大案每一个都受到了专门的访谈和无数的赞誉,但到后来涉及军火的新闻哪怕是正面也上不去主流媒体,近几年提起严朗甚至都有人已经不知道他是谁。
迪拜,你要怎么办?最后那一幕幕依旧像是一个走马观花的梦,让林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俞修诚面不改色地说出可怕的话。
您这有点儿让人考虑的意思吗?
当晚,林西在身旁熟睡的男人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张纸条提着行李箱直接赶去了机场。
当时已经把严朗的妻女抓在手里的俞修诚不那么做其实也无妨,他只是想看看像严朗这种人会不会为了家人而崩溃。
我发现你好像还没有正式追求过我就想把我一辈子给定下了,我觉得你就是没有受过生活的毒打,因此我单方面决定出去玩玩,等我玩够了再来跟你讨论讨论关于结婚的事情吧!
俞先生:
与此同时,他也对严朗摒弃了最直接的告知方式,选择了一个更加迂回,也对他而言更加残忍的方式。
简单的祭扫结束后俞修诚带着林西下了楼,两个人并肩走在冰岛的街上,咸湿的海风吹动着林西的发。
看完就结婚。
到时候不知道姘夫都几个人了。俞修诚想着简直恨不得杀人,换了衣服就开始往机场去。
当我知道我和你的目的是一致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任何耐性了。
祝你每日好眠。
俞修诚把这张纸条攥在手里几乎要揉碎,没想到自己这追妻戏码竟然到现在才拉开序幕。
当时走得仓促,俞修诚一直有点后悔没在动手之前先去看看林西的双亲。
所以他会直接用那样一个选择逼迫林西和他站到同一阵营,直接利用严朗最大的软肋胁迫他听话,一部分原因是俞修诚行事本就如此,只要找准机会便毫不犹豫,另一部分原因是他怕夜长梦多。
好了,俞先生,现在也见过你父母了,我们下一站要去哪?
俞修诚知道她心里门儿清嘴上还装傻,也懒得和她再去说那些弯弯绕绕。
然而事实是他在俞修诚打出家人那张牌之前那张面具就已经碎裂了。
林西
严朗到了这个年纪似乎有了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身居高位得到的奉迎很多,但真正把马屁拍到了准处的却又很少,没有几个人真正了解他做过什么案子,好像他自八年前那起庆城特大爆炸案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作为。
那就绑架。
俞修诚和严朗打交道的时候看得出他眼中对于赞誉的渴望,便在那场拍卖会中投其所好,结果取得的成效也确实超出预期的好。
可偏偏那起家喻户晓的爆炸案还是严朗的自作剧,这怎么能不让他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