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走到他面前,低低唤了声。
闻言,慕容述的脸色便一寸一寸黑了下来。他把苏云青递给他的汤碗直接推到桌子角落旁,一言不发开始低眸扒饭。
“姑娘怎么会没话和将军说呢?刚在厨房,姑娘还念叨,近日天冷,要在汤里加些人参,给将军补补身子。”
“新婚在即,确实需要进补。”
一旁伺候布菜的红珊,看着慕容述的神情,便知不好,使劲在嘴唇上咬了几下,才笑道,
苏云青闻言,心中一惊,是终于要处置她了吗?
待苏云青走进千明居时,慕容述正慵懒地依着门柱等她。
公主
又过几日,府里的灯笼开始全部换成新安产的琉璃红灯。到了夜间,整个将军府红彤一片。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往慕容述的院子走去,心里居然还有着一丝期盼。
苏云青咽下口中的饭,淡淡道。
不过红珊碧落还是为苏云青急得不行,红珊对苏云青已经从暗示直接到明示了。
碧落手里拿着一个姜黄色的毛绒线团,惹得那只灰色的小猫频频往上扑。
有话要说吗?
“没话要和我说?”
碧落和红珊也不敢在苏云青面前提任何关于成亲或者公主的字眼,但是心里还是默默为苏云青着急,为什么不和将军要个名分。
如果再不向将军要名分,等公主进府后,再想要无疑是痴人说梦。
“伺候我换
其实是有的,她想问慕容述,会怎样处置她?
他抬头望向苏云青,只见刚刚唇角还牵着笑意的她,现在居然嘴唇紧抿,只是低眸凝着茶盏上的花鸟图。
他不会为了她而得罪公主,得罪怀王,得罪圣人。
可是无论怎么提,苏云青总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淡神情。
近日,将军府四处皆悬挂起红绸彩缎。
除却放了她这句话,其他回答她皆不想听。
慕容述伸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不吭一声把她拉到房内。
为了减少和慕容述相处的时间,她甚至特地把今日的晚膳做得格外复杂些。
就连在花园子散步,都能看到本来宁静的湖面,总是有四五艘船只来往穿梭。
这日傍晚,久未踏足晚夏居的慕容述,难得来苏云青院子。
“没有。”
慕容述嗓音冷得有些骇人。说罢,便伸手拿过汤碗一饮而尽,接着又把空碗往桌上一丢,起身走了。
她十分希望自己能像绿堤的姑娘一样被驱逐离府。
妈的,这女人真沉得住气,满府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她却一句都不问。
这日午后,苏云青在绣花,有一个扎着双髻的小丫鬟跑来向她作揖说道。
或许慕容述会为了公主,而放了她吧?
她不喜他,所以宁愿看侍女逗猫,都不愿意看他。
府里所有奴仆都在传,将军要和怀王的妹妹,婧颜公主成亲。
慕容述走到碧落身旁,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线团,举着在小猫面前晃悠。
慕容述用勺子舀着那碗汤,视线却深深地落在苏云青身上。
他来时,苏云青正看着碧落哄小猫。
如果真要放了她,也不必等她开口询问。
“将军……”
慕容述狠狠捏了下手里的物什儿,本来圆鼓鼓的毛线团瞬间被他捏成了饼状。
更有甚者,连绿堤姑娘领得遣散银数额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没人招待,慕容述索性自顾自在桌前坐了下来,又抬手给自己斟了杯茶,口中冷冷道,
纯粹来找虐的!
“去做饭。”
苏云青对慕容述要娶谁丝毫不关心,可是无论去哪儿,都能听到别人议论纷纷。
这女人,连他结婚,都没有半句话和他说!
红珊说着,便把那晚在桌角备受冷落的汤碗,重新端到慕容述面前。
苏云青给慕容述盛了一碗山药莲子炖鸡汤,放置他面前后,便开始拿起箸子低眸吃饭。
毕竟她的身份,和婧颜公主比起来,实在是云泥之别。
虽然慕容述没有明确说要娶何人,不过全府都默认将军和婧颜公主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
就不该来!
直至夜风起,慕容述才被碧落请来桌前用膳。
话落,苏云青竟如临大赦,立刻起身前往小厨房准备。
即便如此,府中奴仆还是对苏云青一如从前,有什么新鲜吃食都先送往她的院落。有谁送了礼过来,高不危依旧先送到晚夏居,让苏云青过目拣选,待她摇头后,才收入库中。
“请姑娘去千明居,将军有话和姑娘说。”
又传因公主不喜将军身边有其他女人,所以高管家连日都忙着在绿堤赶人。
苏云青手中的箸子因慕容述的问话,而短暂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