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实在太难受了,他吐了很久,又哭了很久。
朝珣忙直起腰,张了张嘴,喊:“江夕迟。”
明明话就到了嘴边。
假装快乐的次数多了,就会产生自己是真的快乐的幻觉,这种快乐的幻觉持续太久,他险些以为,那个爱哭鬼朝珣,已经被他杀了。
然后江夕迟“嗯”了一声,他手搭在门把上,旋开。
他仍然会想念他,但是江夕迟已经不记得他了。
他很不想流泪,但是江夕迟不记得了他了。
门悄然合上。
有许多话想问。
朝珣张张嘴,顿了一会儿,哑声问:“你还记得我吗?”
老天只告诉他要来参加朋友的婚礼,并不知道,还要来埋葬他自己的青春。
江夕迟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但为什么,那个人,会是江夕迟呢。
他那一瞬忽然觉得浑身发冷,手指没由来颤了两下,紧接着胃里一阵痉挛,一股子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朝珣已经变得足够圆滑,再难缠的顾客,他也能应付过去,他学会了说讨喜的话让人开心,也学会了把自己打扮的足够体面,让别人无处讥嘲。
那股子恶心上上下下,朝珣难以招架,他跑到卫生间去吐,吐了很久,像是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江夕迟回过头,一双淡漠的眼扫过他,极轻地问:“什么事?”
他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有顾客的,有同事的,有同学的, 他得到了那么多,失去一个人,似乎也是公平的。
他很久没有哭过了,自从他成为新的朝珣,他很少落泪,起码在人群里,他很少落泪。
,说,好的,马上过去。
朝珣脑子懵了一下。
他深呼了一口气,眼泪止不住了
江夕迟拉开门,道:“我该记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