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听。”
“这道题，你讲一遍给我听听。”
支支吾吾，含含糊糊。
黑色中性笔在草稿纸划过，整整齐齐的演算公式，江夕迟将那张卷子，从头到尾给他讲了一遍。朝珣能看到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看到他胳膊上打篮球留下的淤青。
朝珣不明白自己没招他惹他，怎么他就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江夕迟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朝珣再如何迟钝，也能感觉到他生气了。
大概自己让他失望了吧，但其实大多数人，都对他不抱有希望。
朝珣知道自己笨，也知道疼，于是学着点点头，装作自己懂了，像从前一样。
他见过认真做题的江夕迟，见过球场上飞奔的江夕迟，却没见过生气的江夕迟。
“还有哪里不会？”
江夕迟似乎不是很高兴，脸色阴沉，试卷抖得哗哗响。
江夕迟用那黑色中性笔在他头上狠狠敲一下。
干嘛这么凶。
朝珣听到江夕迟轻轻叹了口气。
“……”
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江夕迟像是料到他会这样，自己给他讲一下遍，回过头来又让他再讲一遍。
来，“这道题不会吗？”
“知道了。”
放学铃响，笼子里鸟呼啦啦飞向外面的天空，教室里最终只剩了他们两个人，连打扫
他忍不住戳了一下。
他看了他一眼，用手腕擦了擦眼睛，又伸出手把自己的试卷从他手里拿过来，哽咽道：
“不用了，我教你。”
努力来努力去，他也不过是从只会抄作业的笨蛋，变成了纯粹的笨蛋罢了。
会疼的那种。
话音刚落，手中的试卷又被拿走。
朝珣垂下头，有些沮丧，破罐子破摔般说了句。
“都…都不会。”
朝珣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笨。”
“会问别人的。”
江夕迟皱了皱眉，“不会不知道问问别人么，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