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毛笔，没有写在纸牌上，而是轻轻地拉过谢冰的手，在她的掌心画下了一个勾。
那层层灰暗石面下，是一颗珍贵的冰霜之心。
他为她沉沦。
他的眸光落在谢冰打下的一个一个勾上，唇角勾起一丝笑，毛笔微微提起。
平平淡淡，冷冷清清，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蕴。
“哒。”
九霄微微皱眉，他俯下身子，冰凉的手指贴在她的额头：
冰凉的手指缓缓划过她的下巴，“后日便是顾莫念与你当场对峙，你做好应做的准备，我会帮你。”
清淡如白玉的脸近在咫尺，谢冰的眼眸瞬间睁大。
谢冰忽然睁眼。
谢冰心底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微怯道：“真的吗？”
只是没想到，心魔如此顽固，令他在没有斩断谢冰最后一丝生机，他死在不久之后。
谢冰微微抿了抿唇。
自从回到圣庙之后，谢冰便不再喝牛奶，圣子每天早晚雷打不动地放下一杯。
九霄摇头，“你还在介怀当年之事。”
“怎么帮？”
第240章 筹码
……
九霄沉默瞬息，轻声道，“别怕。你知道的，我不忍心杀你。”
纤细绵长的眼睫微微颤抖，那双通透瞳孔闪烁着圣洁的光，他微微倾身，白发散落在森白的被褥之上。
失败，则死。
“需知那时，我与你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寒意从后背而起，谢冰若无其事的往后退了退，轻声说：“梦到你杀我。”
“做了什么梦，怎么一身是汗？”
每一任圣子在斩断心魔、回归圣庙之前都在轮回，他的第一次轮回失败了。
帮她？
白色的牛奶在晃动。
毫无保留，粉身碎骨，倾其所有，相信她最后这一次。
温柔的气息打在她脸上。
“你该喝牛奶了。”
“小尾巴，别再闹脾气。”
他轻声说，“当我明白一切之后，我十分懊悔，我永远无法抛弃你。”
轻轻的一声响动，琉璃玻璃杯搁在小几之上。
宽大的手包住她的手，将墨迹捏在她掌中，他轻声说：“仅此一次，我相信你。”
冰就像是一块粗糙外表的顽石。
他既然注定因她起了心魔，那便斩断，何其容易。
卸下伪装，坦然承认的她通透安然，他终于明白当初为何对她与众不同。
墨迹微凉，濡湿谢冰的掌纹。
他纵容他这么久，终于难以容忍她脱离他的控制之外。他以顾莫念做筹码，知她不会拒绝，她也不该拒绝。
谢冰
他会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