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不能好好学习？别再烦我了行吗？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花痴的女生......”
旁边那女生终于听不下去了，冷冷出声打断了他的抱怨。
“一川，我认识你的。”
那天他下课溜出教室透气，遇上两个鬼鬼祟祟的女生在他们班门口徘徊，慌慌张张，像是在做贼。
这么执着？
他弯下腰，想看清那女孩的脸，只看得到厚厚的一叠黑色刘海，还有那截白玉一样的手腕。
白驹过隙，岁月浮影，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实在没必要再自卑怯弱。
“因为，你本人比我妈给我的那张照片上要漂亮多了。”
斯棠轻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一脸正色。
“你记不记得，嗯，应该是高三那年，有个女孩子递给你一块平安符。”
站在前面的那个女生见了他，低头胡乱将一个黄纸包着的东西递到他手里，声音细如蚊蝇：“同学......”
高三那年，整个年级的气氛都很沉闷，每天的生活如堕炼狱，令人苦不堪言。
冯一川认真在记忆的隧道里穿梭了一遍。
不过冯一川还真记得。
斯棠抬起头，认真审视着冯一川的眉眼，他自知长相英俊，也毫不掩饰，大大方方任她欣赏。
斯棠先是一愣，再如他所料般，眼里有了泠泠的笑意，红唇也徐徐勾勒，露出皎白的月齿。
冯一川脸上有点挂不住，不等他继续发作，那个把平安符递到他手里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冯一川脸色不善，语气更像是吃了火药：“我不要这个，神神叨叨的，指望这玩意保佑高考顺利还不如多背几个英语单词。”
“你不会就是那个痴女吧？”
况且他高中收到女孩子送的礼物不计其数，也就比某人稍微逊点，谁还记得某道平平无奇的黄符。
“你误会了同学，这是给你们班季暻的。”
见到了又如何，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更何况，那人也未必一定会出现。
高三？
斯棠抿了一口茶，缓缓对他说，思绪飘摇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跟美女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
点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放弃同学聚会而留下来陪你吃饭？”
他心里很是轻蔑，这些女孩子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玩意，除了情情爱爱是不是就没有别的了，只剩几天不到就要高考了，还有心思跑过来骚扰他。
冯一川终于笑了，漂亮的眼睛眯成两条细缝，顺势将在心里排练过一遍的那句话抛了出来。
那是多遥远的从前？
他粲然一笑，这句话颇为烂俗，却总能哄得女孩子喜笑颜开，百试百灵。
她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盏，眼尖在微漾碧水中瞥见自己的倒影，柔声对他说：“谢谢你，一川。”
斯棠此刻心神不安，眼神飘忽，讷讷顺着他问：“为什么？”
“同学，麻烦你告诉季暻，我，我在大学里等他。”
冯一川从回忆里挣脱出来，狐疑警惕地盯着斯棠。
“不，那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