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爆了。
林念恩一开始很认真地听着，但很快就听不懂了，最后所有的感受只凝聚成三个字。
他仔细讲述着第四问的简化思路和他们的创新点，与此同时大脑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想着已经过去几天的比赛。
听完池彦精密有条理的推导过程，老教授点了点头，他侧头问徐州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但当年我很幸运遇到了一个伙伴，她是数学天才，是专业里的专业，组队做课题的时候也只有她唯一愿意和我一组，我那时问她不会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吗。”
何煊肉眼看见的停滞了呼吸。
他更多的是机械地让自己陷入一种忙碌的模式，他心里清楚自己不太对劲，但他以为把那些都做到极致自己就会对劲了，他那时候也做到最好了，外界夸奖的声音还是像以往一样。
“那你来讲讲你第一二问的建模过程，怎么搞的优化点。”语气听起来就极其不善了。
过了会儿，她又不经意看了眼他，他带着浅浅的笑意。
评审第一排最左侧有一个胖胖的男老师也发出了这种声音，他的声音被麦克风放的有点大。
报告厅里百十来人此刻浑若一人般静默地聆听着。
在林念恩的视角下这绝对是李杭目前人生里的最高光时刻，真想给明屿嘉录下来。
比完赛他和李杭何煊睡倒在机房的沙发上，原来他也是可以累的，原来他也是可以累得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李杭讲完了之后，观众席里再没有那种声音了。
林念恩看着李杭脸上也没了礼貌的微笑，他低下头又抬起来很郑重地说了声好。
何煊条件反射地点点头。
“你们组第四问做的很漂亮啊，很多选b组的这一问都没思路。”真诚的夸奖来自于第一排和徐州坐在一起的一位老教授。
但也只郑重了一秒。
“然后我就会想到我自己，我也感受过这些声音，因为我刚上学那会儿没考好调剂去学了俄语。”
“......"
“上午答辩的队伍里也有一个所谓非专业的，那个小男孩是学日语的，和你们一样热爱编程建模，他答辩的时候，也和你们开始一样被很多杂音围绕着，可惜的是他没扛过去。”
徐州酝酿的话是让何煊的手舒展开的话，在答辩末尾了，他突然问何煊是不是看了不少历年优秀论文。
池彦对于刚入学时候参加比赛的记忆非常模糊了，那时他也投入，但他的眼睛是暗的。
“她说的话我今天想送给在座的所有人。”
当年池予手中不停地写着草稿，她抬起头很郑重地回答了徐州的问题。
林念恩的炽热眼神追逐着池彦举起话筒，这题是他来回答。
可他倒下了。
池彦也看着他。
她没忍住笑了笑，又偷偷扫了眼池彦，谁知道这一眼居然和他对视了。
李杭也穿着正装衬衣，他左手解开右手的袖口，微微卷了一下，走上讲台拿起了黑色的马克笔。
里有不少就是来看池彦这组答辩的，而到现在为止池彦一句话还没说，他们听见李杭的话或多或少发出了些很细微的声音，借此来表达自己细微但其实没有任何根据的小意见。
胖胖的男老师也熄灭了声音，没再提问。
这次完全不一样，因为他明确知道自己的眼睛这次是亮的。
“所有的热爱，只要是热爱本身，就永远值得歌颂。”
“徐州同志，剩下的就是你的活
“那时候我去数学系蹭课，你们教授还让我乖乖回去学俄语。”
徐州对着话筒嗯了几声，好像是酝酿着说什么。
林念恩扫了眼台上的三人，何煊的手又攥在一起了。
“写的很好啊，图做的也很好。”徐州笑着对何煊说。
他就在报告厅讲台上每个人都可以清晰可见的白板上，一字一字一行一行地写他的建模过程，边写边做讲解，精细到各种公式的推导，中间提到他和池彦反复的修改过程以及何煊通过作图来表示的物理过程时，话音落处，池彦就恰好把ppt调到他提到的图。
“最后了，我就插些题外话。”徐州语气很轻松。
徐州身旁的老教授面色微红轻轻咳嗽了一下。
林念恩立马错开了视线，她脸有点热。
徐州望向了站在台上的池彦，看着那双和故人相似的眼睛。
态度表现的很鲜明，就因为池彦大名在外，他就作出了李杭和何煊是来蹭奖的判断。
池彦记得很清楚，比赛最后一天的下午他们三个还在不断的推翻、改进第四问的模型，当时何煊片刻不停地修改论文的细节格式，李杭眼下的乌青尤其明显，眉毛一直皱着，但他们眼睛还是很亮，一眨不眨地盯着文字和数据。
她又看了眼池彦，他一直没什么表情，全程都很认真地听着他的队友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