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抽噎噎的不知道哭了多久,一个阴影覆盖住她,抬起头,居然是前面给三人送饭菜的老六,此时他手里又端了一个盘子,打开她的笼子放了进来。
老六艰难的让自己钻进了笼子,伸手把她抓着笼子的那只手掰下来,言绘眼看自己的两只手都要被对方控制,张嘴要叫,他赶紧转手捂住了她的嘴,“嘘——”
“吃吧。”
这鱼怎么炒的这么奇怪......她半信半疑的端起盘子,筷子在里面挑了挑,“没有刺。”
言绘看着盘子里一块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想到刚才那些人切了肉带到楼上,她摇摇头,根本不敢试。
你的死期到了。
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跟她对视,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伸手去擦她脸颊旁的泪,调整了一下姿势,抱着她慢慢的从笼子里出来。
他可是看她没怎么吃东西,特意又炒了一盘菜偷偷带下来的。
收了盘子放在桌子上,老六又开始打扫大厅,偶尔抬头看看言绘,见她这次吃的那么方便,心情也跟着愉悦不少,手上打扫的动作也快了些。
言绘抓紧了胸口的衣服,听着他踏在阶梯上得脚步声,每一步都几乎落在她的心上,在她心中发出了巨响,一遍又一遍得回荡出一句话:
一个人坐着边难受边想着以前的事,想到一些记忆里让她印象深刻的事件,她会忍不住抹眼泪。如今死到临头了才后悔自己从来没有真的善待过自己,如果小学时不要那么贪玩,如果中学时不要那么在意家庭,而是认真学习,当初上的学校,后来的工作,以及旅游,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三个人又说又笑又哭,就这么到了晚上。看着漆黑的大厅,还有黑暗中桌子上隐约可见的三个人形,言绘想到明天自己也会被吊在那里,她就怎么都睡不着,干脆主动跟另外两个人说晚上由她来看着。
老六挠挠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吃,蹲下来焦急的望着她:“为什么?”
里。
“这个......”言绘抖着手指着菜:“是什么?”
就在这时候,灯忽然亮了起来,言绘等笼子打开才反应过来,立马缩成了一团,望着此时笼子前的人。
老六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向她伸出手。
等她吃完,他收起盘子上楼了。
这句话让言绘跟另一个女孩笑的更厉害,那个女孩接道:“大概都是小学的时候被这个问题困扰吧......”
可僵持了半天,她就是没动一下,他焦急的抬头望了一眼二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要把她拖出来。言绘以为他要杀自己,抓着笼子怎么都不出去。
闻言,言绘看向他,不信他会这么做,筷子又在上面翻了翻,汁弄掉了一点,露出了一点鱼皮,真的是鱼。她松了口气,夹了一小块送进嘴里,没有刺,肉有些松有些碎,他是真的手动把刺挑出来了......
“哎,你们小时候,是不是也在清华跟北大之间难以抉择啊。”忽然不知道谁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她后悔着自己过往人生中每一个决定,希望此时只是一场梦,梦醒来她正趴在小学的座位上,被老师的粉笔砸中了头。
闻言,言绘抬眼看向他,想到这几天从未见过他吃人,她稍微放松下来,但紧接着又想到他杀人的样子,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旁边笼子的女孩做着夸张的动作:“不瞒你们俩说啊,我小学还没毕业就想这个问题了,真的晚上都在想,以后到底上哪个学校,到底清华跟北大哪个更好。”
其余两人被勾起了久远的回忆,竟然笑了起来。言绘揉了揉眼尾,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话题也能让她流出眼泪,“这大概是每个孩子都曾经面对的问题吧。”
他要带她去哪儿呢......言绘不敢动,也不敢出声,随着他的脚步偷偷看整个屋子。上楼了,他居然带她上楼。
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她两个手腕,捂着她的嘴把她困在了自己的怀里,“别出声,不然他们下来会吃掉你的。”
“鱼啊。”
见她在怀里终于不再挣扎,老六松开了钳制,又认真的跟她说了一遍:“不要叫哦。”接着把手从她嘴上拿开。
“我挑出来了。”他开始把之前她弄翻的清理干净,又去把那两个盘子收了回来。
那两人也理解她的心情,答应了她的要求,叮嘱她几句就躺下睡了。
三个人都吃饱了,坐在笼子里看着面前的大厅,打扫过后这里没有那么重的血腥味了,整体也亮堂了不少。可桌子上方吊着的人,却在提醒她们,这会是她们不久后的未来。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在他怀里紧张的绷紧了身体,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