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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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谁?”

    她失言,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上次吃午饭吧,听分组导演说的。”

    我直接打断了她:“现在哪有几个艺人能雪藏多年再翻红?你拍拍自己的胸脯问问,他有那身本事保自己不被雪藏期冻死吗?”

    悦悦听完之后笑道:“唉,我早就说B计划好做嘛,你非要去试试A。”

    她们几个像一窝小鹌鹑一样坐在一堆,我拎着餐盘问:“你们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是谁?”

    我当时连续加班三四天,凌晨时分刚得了个空在床上睡会儿,手机上一个连环来电call就把我打进了公司的网络会议室。

    我有些焦躁的回复:“你问问他还想不想复出?先出面来扳回一局,总比窝在家里躲着强,现在流量这么不值钱,你再躲几天,公司就会把你的资源挖给别人,你就别想东山再起了。”

    经纪人妹妹应了声谢谢就挂了,我每天蹲在小明星家楼下的咖啡馆里写策划做方案,一共蹲了十六天,也没把他俩蹲出来。

    看来这路子不可行了,我飞回恋与市,下飞机等行李的时候开始执行起了PlanB。

    我瞥了她一眼,合上了马克笔盖子:“是吗?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过B计划?”

    悦悦坐着转移滑来滑去,椅子的轱辘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微响声,她探了探头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我给你想了几个合适的嘉宾。”

    按着实习生提供的情报,我找到了许墨即将任课的教室,在外面等着上课。

    “然然?你有在听吗?你说什么?”悦悦问。

    晚餐时我在公司食堂截住了几个实习生。

    有个性子跳脱点的女孩大胆说:“最近两年吗?是许墨教授!我们学校新来的客座教授!”

    她说的倒也挺合适,我顺着她的视线打量着那几个嘀嘀咕咕敲字的实习生,眼前自动浮现出了早晨在电梯里偶遇的那个男人。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我那个策划,我就头疼,嗡嗡疼。

    “你让他快点想清楚,时间不等人,我最多在这续一周就要回恋与市了。”

    “他看起来像个大学老师。”我喃喃自语。

    “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既然没法把他本人挖出来洗,不如顺水推舟做一档禁毒宣传的行动,反向朝社会和公众引导正确的价值观,同时把公司的正确立场摘出来,来一波弃车保帅。

    “你去恋与大学找几个知名的高校老师呗,现在学术圈也流行造星,去请几个才高颜好的,年轻人爱看。”她朝我的那几个实习生指了指。

    另一个女孩子捏着她的手附和道:“是啊是啊,许教授是新任的博导,自然科学类教授,所有直博的学姐都想选到他那里去,是我们学校人气NO.1!”

    一路上总有男孩子偷偷看我吹口哨,或许是我今天精心装扮了少女系的衬衫格裙,却带着一脸与之不符的平静,像个不青春的青春女大学生吧。

    月初微博一夜爆掉服务器,因为一个眼缘人缘都蛮好的二线男星涉嫌吸毒丑闻,这孩子出道一年多,是个选秀活动的大流量,公司投资时花了大力气造人设,树新星,甚至就在丑闻爆出的前一个周,那孩子还刚刚出席过中央台的公益广告宣传禁毒当个禁毒青年模范。

    “实在不行,我们缓几年?毕竟互联网没有记忆...”她柔柔的轻声说。

    我笑了笑,开始打开网页寻找禁毒宣传的合适嘉宾。

    “行,我知道了,你们好好吃饭吧。”我点点头若有所思,拍了拍那个女孩的肩膀,坐到了别的桌去。

    买热搜,降热度,安排公关,这都是公司那边安排做好的,我要负责的,是重新做一档新节目,把他投进去洗白了摘出来,只要公关运作得当,这孩子又没有什么大错,想要复出不过是一年半载的小事。

    悦悦咬了咬指甲,突然想起了个什么:“那什么...你这个月跑的那个策划怎么样了?我仿佛这个月只见了你两回,月初一回,月末一回。”

    第二天是周五,我准时来到恋与大学里蹲点。

    我恍然回神,轻轻推开了她凑过来的肩膀:“呃我说...当大学老师也不错。”

    真正头疼的事情就在于,这个小明星情绪波动较大,一直拒门不肯见人,只有自家的经纪人在里头照顾着劝着,我给经纪人发短信施压,她那边传过来的语音里也哀哀的透着无助:“悠小姐,他被这件事深深的打击到了,也被网络暴力吓得不轻...他真的是个无辜的好孩子,这事是有心之人有意陷害...合作的时候您也不是没见过他...”

    悦悦笑得眯起了眼睛:“那可能要回恋与大学读个硕博,读完之后我们公司早就倒闭了也说不定。”

    上课时间到了,一位地中海大叔拍着教案讲起了枯燥的分子生物学,我真的是带着录音笔来蹲点等素材看看许墨到底人怎么样的,谁知这位许老师讲课的声音一响起我就困到昏厥,腰背一蜷,趴在中间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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