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喉咙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滚烫，似乎肿了起来，她咽也咽不下去，来到鼻子，又去了眼睛那里，最后化作泪水掉了下来。
奶奶没有在意，从枕后掏出一个发黄的手绢，打开里面有一百块钱还有一些零钱。
但每个人似乎都很忙，林鲸穿着白色的孝布，看了一眼灵堂前奶奶的遗像，跪了下去。
她躲在角落里，给路程拨了一个电话。
她这么说。
可是路程的一句还好吗，她心里的酸楚好像又全都冒了出来。
葬礼举行的很是热闹，家人从悲痛中醒来，开始招待客人，也可能是装作从悲痛中醒来，谁也不知道。
“嗯。”
“拿着吧。”
一直哭一直哭，路程就听着她哭，
她拿出那红红的一百块钱，塞到林鲸手心里。
她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抓到了一个浮木，好像没有那么慌了，没有那么不知道怎么办了，哇地一声她哭了出来。
林鲸趁没人看见，快速伸出衣袖擦干了眼泪。
“没事的鲸鲸，没事的。”
这是她对林鲸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刻，似乎路程离她远去了。
他这样安慰她，言语本身没什么力量，但他的声音穿到她耳朵里，似乎有给予了她一些安定感。
林鲸又点头。
奶奶的手太瘦了，仿佛只剩下一层皮挂着，林鲸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直到路程给她发消息，问她还好吗，林鲸才想到她已经好久没有想到路程了。
这章写着写着自己就难受了，希望我的奶奶和外婆都能好好的，等我回家看她们。
削的身骨。
没事的，鲸鲸。
————
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你之后去了谷城上学可要争气，你是姐姐在家里要多照顾弟弟妹妹。”
她看到她来了，拉过她的手说:“鲸鲸来了。”
她也真的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