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拂雪暗想这身影他若没看错,便是自家的房子着了火了。想到这里崔拂雪朗声道:“岑折叶!”
少年怔愣的神情同他此前的老成姿态截然不同,她觉得少年浅浅的瞳色在睁大眼睛的时候十分漂亮。
秦桑桑倒没了方才的慌张,大大方方地支着手肘静静地打量随船渐近的那个人。
赵毓微微觑眼回道:“我总要瞧瞧她变心在谁的身上。”
岸上窗边没了去接人的岑折叶,只剩下独立的秦桑桑。
雨幕之中这个眉目清冷的男子与她东山初见的那个十七岁少年大不相同。那时晴光潋滟,她自船头见到一个背手而立的锦衣少年。秦桑桑自小便觉得这天地间最疏朗豪迈的男子是她爹爹,行止潇洒磊落,不羁却痛快。而这少年明明年纪尚轻,却作这副老成之相,必定是个无趣沉闷的性子。待近一些发觉少年眉目如画,周身是温文简秀的气韵,心道待会儿擒贼可不能吓着这小公子,方出声问话。
赵毓面色冷了下来,崔拂雪亦是。
赵毓见状寒声道:“停船靠岸。”
内忽然又明亮了起来,远远望去还能见到两个人影。
两人相视一眼,崔拂雪冷冷道:“你既说了等她变心,冷脸作甚?”
窗边立着两个人影,烛火灯影中赏心悦目,崔拂雪沉声道:“你们等我。”说着也不管赵毓,飞身凌波而上,纵跃点到了岸边屋舍瓦檐,很快便隐去了行迹,显然是进了院子。
灯火中两个身影同时移到了窗台,嘎吱的声响后花窗被推开,一前一后的声音回道“阿雪”“你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