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他脑中一瞬掠过无数从来不敢想的念头,像万花筒中瑰丽怪诞,不能描述,又一一化作泡沫幻影,啪地炸裂开,扎进他心里。
不要再生病了,徐听寒。
他又说:“我相信你是最优秀的。”
余光里,他看到自己的轮椅和拐杖。
他的目光落下来,擦过她的脖颈,校服蓝色的衣领,包在朴素白色布料下的隆起,最终停留在她的桌子上。
他面朝透进刺眼阳光的大窗,捂住了眼睛,驱赶那些扭曲的狂想。
徐听寒愣了,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什么?”
他展开五指,按着桌面,郑重道:“徐听寒。”
她叫了他的名字。她很少叫他的名字,总是叫他同桌。
她的眼睛很明亮,短短的发梢蹭着那柔软的脸颊。
他说:“我知道了。”他转过头,隔着过道和一张桌子,和她面对面。
……什么……都可以……
徐听寒专注地看着他。
“是,什么都可以。”徐听寒答得不假思索。
“……”徐听寒觉得有些尴尬。她没想到,讨厌她的虞响,竟然对她评价这么高,“谢谢……我会的。”
“……”桌面上摊开的五指,又一根一根收拢,他说,“好好学习。”
血管里的血液冷却了。
虞响松开手,无声一笑。
……
她等了一会儿,说:“……虞响。”
名叫虞响的人心脏紧缩,锐痛。
“我有一件事,想要你帮忙。”
她是同情他吧。
她这样恳切,担忧他,关心他。
不行。
“可是,我想为你做点事。”她说。
虞响顿了一下,重新看着她。
她一咳嗽,他就喘不过气。
比如,别理那封情书。
上,过了半分钟,喃喃地反问:“什么都可以做?”
徐听寒非常诚恳:“我想帮你。”
虞响侧过头去。他重复了一遍:“好好学习。不要被任何事情干扰。”
不管是谁,都配不上你。
她应声点头。
桌面下抽屉里,有一封——
徐听寒一向非常善良,对于他这个倒霉的前同桌……也挂在心上了。
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他嘴角上扬,对她微笑:“那,为了我锻炼身体,健康一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