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奕扬回身的时候,夏沛安还出神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然后章奕扬不出意外地看到少女欲盖弥彰地别开头。
交谈不过两句,花盆被章奕扬拿去放在玄关柜上,他背对着她,用小号枝叶剪修剪着破败的枝叶。
他上前把花盆递还给她,“最近几天都下雨,虽然不大,但最好别把花盆放在室外,容易积水。”
夏沛安硬着头皮去接,“好的,谢谢。”
木屋是章叔的所有物,夏沛安虽然经常会在花园散步,却从未进来看过,她一边拿着毛巾机械地擦头发,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屋内陈设。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章奕扬目送少女离去时,总觉得她单薄的身形在雨中摇摇欲坠,似乎稍不留神就会被风刮走。
蔷薇苗最后被连根移植到新花盆的土壤里。
他手里握着一把黑伞,“拿着。”
除了她身旁那面挂满园艺工具的墙和不远处叠成罗汉塔的盆栽之外,屋子中央还摆放着一张躺椅以及一个木质小圆桌,桌上有几把钥匙和一只容量巨大的保温杯,视线再过去是一张窄床,看得出来废置已久,上边杂乱地堆放着袖套和工作服。
简单明了,五脏俱全。
“花盆给我。”他说。
章奕扬没什么表情地瞧着她,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
了几秒,夏沛安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连忙伸手接过来,道了句谢。
夏沛安看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章奕扬身上的衣服分外眼熟,褐色T恤和黑色长裤,少年人的身板虽不如章叔厚实,但毕竟宽肩长腿的,章叔的工作服上了身倒也没什么违和感。
这回,夏沛安难得没有犹豫,跟他说了今天的第三句谢谢,然后撑起伞,逆风跑回别墅。
出门的时候,屋外的天已然比刚才亮堂不少,然而从天际倾泻而下的大雨却丝毫没有要减弱的趋势,夏沛安正想一鼓作气跑回别墅,章奕扬从背后喊住她。